返回第八十八章:清平(一)(第1/2页)  矜华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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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重重叠叠的松林,我们站在了一处略显荒凉的木屋前,那门上的“紫铃小筑”四个字已模糊不清,还在秋风里频频掉落尘屑。

    看着这破败的木屋,祝昇继续道:“自商篪入谷,他只在谷中待了十个月,后来他提出要出谷入仕,谷主也为他破了规矩,爽快地允了。商篪入朝时不过双十年华,十四载的仕途都极为顺畅,如今,他已官至御史大夫,在朝廷上亦是个了得的人物。”

    我前去推开门,屋内的尘土又抖落了一层,那长案上,还摆着一些凿玉的用具,我用帕子在一处积满了灰的地方来回扫了一阵,那石块模样才露出棱角来。我将它高举起,使劲地往青石地板上摔,石块訇然中开,露出了紫色的光泽,而地板也被砸出一个口。

    一旁的祝昇不解道:“姑娘为何会对商篪所喜好凿的紫酥玉感兴趣?”

    “上月,有撼云庭的人拿着用此玉雕琢成的铃铛来质问我:苍迹门是派了谁人在朝廷上参了华漓一本。”我缓声解释道,“而我并不知情,直至方才,先生提起谷中原是有一位在谷中习得权谋之术后入仕的人,还道此人原本居于这紫铃小筑里,喜爱雕琢紫酥玉,我便怀疑,那个在朝廷上弹劾华漓的人,便是先生所说的商篪。”

    “苏月并不知道何为紫酥玉,于是入门后砸开此玉石,此时方笃定,我那日所见的紫铃铛就是由这种玉石制成。”我朝他再次致谢,道,“又是多亏了先生,苏月才有了头绪。想要查谷中可有擅权谋者之事,本是苏月不愿麻烦先生的事情,不想,先生竟是上了心,请先生受苏月一礼。”

    祝昇抬手托住我的手腕,摇首道:“姑娘何需如此?那日的听风楼里,祝某的言语有所偏漏,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谷主涉猎广泛,在权谋上也有所研究,还曾经教授过一名叫做‘商篪’男子。”

    我哑然,思量了几瞬后,道:“不瞒先生,苏月与师父入谷正是为了招揽权谋之士,那时,苏月在听风楼里向先生打听,也是为了这件事。”

    祝昇闻言后仅是轻颔首,他没有问月夺城所招揽的人是谁,也不发问为何我对华漓的事如此紧张,这使得我更是敬他。

    我在屋内踱了一周,再无所获,不禁有些失望。望着那些玉料,我心下不断低喃着一个名字,商篪

    祝怀茉突然窜到我身旁,摇着我的衣袖,一脸讨好,我回过神来,见了她这副模样,心生警觉,我问:“怎么了?”

    “我饿了。”

    闻言,我的目光由警惕转至深情,我道,我也是。

    南方清平正在清溪边上抔饮。

    一缕青丝垂在额边,一如风流俊逸c有剑胆琴心的儒士,朝饮白露,夕眠彩霞。我在他的不远处,也就是在我所住的木屋的门边站着,看了他许久。

    我觉得此人有不同寻常的魅力,不知是因为他的王爷身份,还是因为他是个落入江湖的王爷,总之,就是因为他的这一层身份,让人觉得他不同寻常。

    险关恶塞十载战黄沙,跨马一去是风吹黑发,回首瞭望京都却已是雪满白头。一个曾经征战沙场的儒将,兵临城下,仍谈笑自若,轻轻一抬手,便是十万兵马冲破城门,横扫千军,无以匹敌。怎知沉浮人主,兴败不过是一道圣旨所决定的。

    过去,我以为江湖出英雄,殊不知,英雄落难,所到之处方形成了江湖。

    此时,南方清平略略侧首,朝我道:“古有湫梁西涧抔饮,但求涤瑕荡垢,一心明澈,却引浣女嗤笑,为何?”

    我答,浣女笑湫梁不知自己所饮的是溪尾之水,最是多垢。

    怎知,南方清平竟摇首道:“浣女是笑湫梁身着血衣,所愿非虔。”

    闻此说法,我略略愉悦了,但是,我记得史书中有载,湫梁弑叔嫂后隐入山中,是因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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