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三章:有月夜(一)(第1/2页)  矜华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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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日,霞光千道,彤云密布,月夺城与我打马到了河滩前。月夺城让我去汲水,待我拿着两个水囊往回走时,一抹青白色映入我眸中,胜似一方遥不可及的烟光媚景,亦让我有所自知,停下了脚步,只是远远地望着他。

    月夺城旋过身,将扇中的万顷山水拢入袖中,唤了我一声:“苏月?”

    我低低应了,他必定是听不清的。我没有立即到他身边去,而是先去牵了马,我走近后,他的眼神落在我的袖口上,欲伸指拂去上面沾染的河泥。我见了那一截修长白皙而覆有厚茧的手指后,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我道:“脏,不劳烦师父了,苏月自会处理干净。”

    “苏月怕为师?”他探究的目光落在我脸上,轻声问道。

    又是这样的问题。但此回,我不予回答,我将目光投落到别处去。他道:“真是个无礼的丫头。”

    我低声反问:“师父您的徒弟也需要礼数?”

    “对旁人可以不必,为师面前则需有。”他将踏雪身上套的缰绳握在手中。

    “这样的吗?”我咬了咬唇,问,“那我在张世居面前也不必吗?”

    他颔首,而后抬眼看了看渐暗下来的天色,道:“走罢,无礼的丫头。”

    我与他并马而驰,途间,我望着那血色残阳问月夺城:“师父,鲜血的味道真会使人上瘾吗?”

    我久久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以为他没有听见,便作罢。良久以后,却听见他的声音勉强入了我耳中:“会的。”

    我却以为是错觉,侧首看他时,他却骑着踏雪从我身边驰开去,残余的霞光铺满了他的肩头,扬起的尘土模糊了他的身形。

    自小到大,我都是个贪凉的性子。这夜,我睡不着,便走出了客栈的房间,将双足置于庭内的莲池里。清风拂面,月色撩人,此等良景之下,正好舒缓这两日在马背上颠簸的疲劳。

    我出来不多时,月夺城也来了,他袖子一挥,替我赶走蚊虫,还捎来一阵轻风,令人好是舒畅。我望着他略略思索过后,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袍,让他也坐下。

    他略作犹豫,而后也随我盘坐在了池边上,我侧首,见他的目光正落在我那浸在水中的双足上,我咧嘴笑着道:“如此好是消暑。”

    月夺城收回了目光,道:“才入夏便这般躁,往后该怎么办?”

    “跳进水里躲着。”我起了玩心,如是说道。

    月夺城取出折扇,一扇子敲在我脑袋上,“那你也得识水性,怕只怕你到了水里只有呼救的份。”

    我抬起玉足有一下没一下地击打着水面,满不在乎地道:“不是还有师父吗?”

    “世事无常,总有为师够不着的时候。”他看着池面上的浮光跃金,道,“你轻功了得,但只限于岸上,下了水便有性命之忧,不如趁此夏季习水。”

    我微笑着低首,轻轻摇头。他并不知道,我也怕水。华漓的残疾并非是生来便有的,他变得不能言语是因为当初被我所拖累了。那时,邀家的两位堂兄长学水,我也想玩水,却被怜姑所阻止,我便偷偷地去玩,怎知失足落入水中,同行的华漓也不识水性,为了救我,他呛了几口水后便沉了下去。我俩被救起时,已是奄奄一息,因此事,我烧了半月,卧床不起,华漓则因此而失声。

    我外出时喜欢乘船,我夏日里也喜欢到思无崖上的一眼泉边驱暑纳凉,却一直不愿意习水,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师父从前不是说,我有师父就够了吗,怎么如今又”

    月夺城静坐着,定如青松,只有薄唇在翕动,“为师不在的时候,你不是擅自去了烟京吗?”

    我噤声不语,又听他道:“此后,不要擅自行动。”

    我点头。他侧首看我,久久未移开视线,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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