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六章:簪(二)(第1/2页)  矜华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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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别血魂雪魄后,本是在大堂内与琴师谈笑风生的娉娘朝我的方向打了个响指,我应声走了过去。娉娘的一双媚眼流光溢彩,她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我,似乎是在探寻我得了什么好处。

    那年轻俊美的琴师抬手用广袖掩去唇边的笑,斯斯文文地道:“娉娘莫不是要再招揽一个美娘子入绫湘阁?”

    娉娘“啐”了他一下,眼神却是落在我身上的,“碧温那个多事精招来的人,我可不敢动。”

    她虽如是说着,却没有半分“不敢”的神情。琴师对我道:“今夜戌时绫缃阁上演《烟京华录》中最精彩的一折戏,不知姑娘是否赏脸前来观看?”

    我正犹豫不定时,娉娘不知是哪来的火气,媚眼一眯,将帕子一甩,不耐烦地道:“不愿来那就别来了,哪一年的三月三绫湘阁不是座无虚席的?还差你一人不成。”

    “好,苏月今夜定当前来捧场。”

    琴师笑着看向娉娘,娉娘则一脸的不屑:“爱来就来,过了时候没有坐的地儿就自个儿寻个好地方站着,顶多不收你看戏的钱。”

    话落,娉娘走开了去,指点着台上忙活的人。我瞅着她的身影,不由得叹道:“娉娘是个性情中人。”

    琴师但笑不语,然后拨起了七弦,曲调明快。

    走出绫湘阁,便见一身玄色装束的渡天在檐下候着,我道:“明日再回辛州,我们今夜留下看一折戏,如何?”

    渡天道:“如果回辛州只是为了收拾行李,大可不必了。”

    “不,”我摇首,“我还需在邀家住一段时日。”

    因为我答应了伯父,要在邀家行及笄礼。

    其实,净鹄比我们更早就辞别了邀府进入烟京,这日,他正在广华寺住持法会,我不喜那样的场面,便不去了。我与渡天一前一后的走在赏花的人群中,而人们的目光却都落在同一个方向上,我亦寻着那方向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珠绣雪缎,容色倾城,青丝如瀑,却神情冰冷的美人自高楼上跃出,翩翩落地之际惊扰了大片的桃花雨雾优雅地落在她身上。不想,她竟然也在烟京。

    “故弄玄虚。”我回过头去,企图得到渡天的认同。

    然而,一贯淡漠的渡天,他的眼神也紧锁于她身上,似乎是出了神。我心头有丝不快,朝一旁走去,进入了一家酒楼。

    店小二正热情地给我介绍当季的野苦斋,他说,焯过水的野苦斋经过浸泡后便去除了苦涩,合着肉末c蛤蜊一起做汤甚是甘美,当下正是吃这个的最好时候。野苦斋我是清楚的,在我小的时候,院里有个年长的仆妇有一次将这例汤端了上桌,说是可以缓解我厌食的症状,怜姑不是南人,对着那一锅浮着厚厚一层野苦斋段的汤甚是疑惑。但那甘美的汤效果极佳,改善了我一开春就厌食的症状,后来,怜姑也时时到郊外寻找这种清热健脾的野菜,按照那仆妇的说法,将新鲜的野苦斋晒干后储存起来,我便能一年四季都喝上一口野苦斋的汤了。

    点了一例野苦斋汤后,我还要了一碟我一向喜爱的笋片,我给小二一枚碎银子,让他尽快上菜,小二有些为难。毕竟今日客人特别多,我便说,无碍,我可以等,便先让他给我上一壶茶。小二高兴地应下,疾步离去。

    我从酒楼的二楼看下去,便见街道对面的檐下,后挽玉正与渡天说着什么,渡天倚靠着柱子的仪态不像是拘谨的样子,但两人之间所保持的距离有些微妙,他们不像是熟稔的模样,最多是相识。而且我能看出后挽玉与他说话时,面上还是有一层化不开的冰,渡天面上亦是疏冷,淡漠不语。

    即便眼下是如此,我还是会介怀护我的人与我厌恶的人有来往,方才渡天的那一眼,已让我深刻在心,也可教我可以推演出种种可能。人心难测,谁知道这刻面对着后挽玉的渡天是不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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