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并不动人的嗓音缓缓入耳,霎时间燃起了我的希望,只觉身子一轻,在两扇门开了又阖上的声响过后,我已在烧着炭火的房内。而眼前正是一袭玄色劲装的渡天,他正一脸淡漠地看着我。我的腿还是软,难以支撑我的身子,我便放纵自己,顺势坐在了地毡上。我问:“又去哪了?若不是你不在,我也不会闯出这样的祸。”
我这无理取闹倒是学足了邀林彧三分,渡天道:“姑娘不必知道。”
我早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也不追问,只道:“以我如今的状态,若是我使尽全力从屋檐上用石子击中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的膝盖,会有怎样的后果?”
“可有用内力?”
我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他单膝跪于我面前,道:“用你当时的力量给我一击。”
我一惊,摆摆手,道:“不必了,迟早会知道。”
渡天疏冷地开口:“你伤不了我。”
闻言,我便朝渡天的胸膛以重重一击,过后我自己的腰往后一倒,若非左手及时撑住地面,定会躺下去,而眼前的渡天却纹丝不动,面色如旧,未有任何细微的变化。他再开口道:“相较方才,保留了几分?”
我答:“三分。”
他眼中无半丝波澜,只缓缓地站起,道:“约莫是裂了膝盖骨,尚不至于断。”
其实从方才那名大夫的神色和举动中,我也猜出了分。不过,邀家的这年怕是被我毁了个彻底。
当晚,我便去了邀林彧的院子,前来探望的人基本散去了,只剩邀苏颖和侧夫人在他屋里吃着茶,邀林彧的生母欧氏则伺候在床边。
行礼问安后,侧夫人神色复杂地瞧了我一阵,终化作长长的一声叹息。欧氏地位低下,并不好说我什么,但见了我后,眉头锁得越发地紧,似乎是不愿意让我瞧见她的脸色变化,她很快就背过身子,给正在睡着的邀林彧掖了掖被子。邀苏颖拉着我的手臂低声道:“彧儿虽是顽皮,喜爱闹你,但终究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如何能抵挡得住你那一击?你也是糊涂了。”
她似是才看见我额心的一片青紫,她朱唇微张,吸了口冷气,目含忧色:“这脂粉底下的,可是彧儿伤的?”
前方的欧氏身形微颤,而侧夫人已经站了起来,执帕的手轻轻拨去我额前有意散落的碎发,唤着婢女:“快,将灯火取过来。”
婢女掌灯凑近,侧夫人的面色变了又变,微愠道:“彧儿也好是无礼,将家里有阿姊伤成这样,破了相可如何是好!”她把温水浇在帕子上,给我拭去额上的脂粉,嗔道:“月丫头你也是,怎么能用脂粉捂着,虽说是寒冬腊月,伤口也会化脓恶化的。”
欧氏闻言后立即走了过来,才要与我道歉,便听见醒来的邀林彧大声嚷着:“给我出去!”
邀苏颖先是没反应过来,只当是他嫌我们吵,便前去安慰道:“好了好了,彧儿,我们这就出去,你且静养着。”
邀林彧却忽地半撑起身子,冷声冷气地朝我的方向道:“出去,别再踏进这里一步!”
我按住侧夫人的手,将帕子从我脸上拿开,徐徐走至床边坐下,隔着被衾,我扣住了他的命脉,缓缓地使劲,面皮上却扬起了笑意:“彧儿不原谅我也罢,是姐姐的错,不应该一气之下伤你如此,姐姐只愿你能平复心情,别惦记着要恨我,你需好好养身子才是。”
面对我的笑容,他先是露出了些许讽意,随即面色一紧,想要挣脱我的手,却一个不稳倒在了床上,他的一双怒目直瞪着我,未等他开口,我又道:“彧儿需常躺着,再用软衾垫高伤了的腿,有助于消肿。”
我又朝他笑了笑,抬手抚了抚额心的伤口,状似不经意间使得衣袖滑落,露出了一截手腕。未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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