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缺少自己的主张。”月夺城没有回头,窗下的身姿比月华更优雅柔和。
我轻轻摇头,不管他看不得见。
“这就是我的心愿,苏月求的不多,或许又是太多,我只愿:一切安好,一世安宁。”
“安c宁”他缓声念着这两个字。
久久以后,一抹不经意的笑漾开在他的唇边,他说:“好,过一段时日,为师就带你去恣意江湖。”
“好。”我面上一喜,声脆脆应道,随后拿起竹箸将一块芋艿羊脂酥,入口松软,轻轻一咬,稠状的芋艿和羊脂就流了出来,甚是香甜。
从酒楼出来时已入深夜,万盏灯花谢,月独朦朦,系满红丝带的榆树下有痴男怨女,有难舍难分。月夺城牵着我走过河堤,粼粼河水只在夜风中掀起微波,游人相邀而返,河道两旁的商铺也陆续打烊,此处才有了难得一见的静谧。
六盏花灯依次落水,静静地飘荡在河面上,飘忽着橘色的光亮,偶尔来了一阵风将它们吹到了一起,轻轻地碰了一下后又四散开去。我蹲在草坝上,旁边站着月夺城,我并未抬头,只望着河面发问:“师父有亲人吗?”
“没有。”
短短两个字,听得我觉得寂寥无比。
过了一会儿,我闻见他在夜中低语:“如果苏月愿意,就当做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吧。”
我拉了拉他垂落在我身旁的宽大衣袂,示意他坐下。他却伸手将我扶了起来,道:“放了花灯便回去吧,夜深了。”
他一路牵着我回去,我忍不住笑道:“师父很像是我的兄长。”
他不语,眸中笑意不减。
我住在月夺城的隔壁,不难发现他的房间时有苍迹门的人进进出出,我趁此去找月夺城,让他吩咐门人帮我找华漓的下落,月夺城答应了。
得了他的承诺,我心情大好,陪他在房里闲聊,他说:“这几天一直把你困在客栈里,会不会很难过?”
我摇头,我能够理解他,他是江湖上举足轻重的苍迹门门主,他许诺了陪我恣意江湖,那就要用一段时间去安排好门内事务,我固然是无聊,但是在山上这么些年我也习惯了寂寞,自然不会有任何怨言。
我向他打听最近江湖里的情况,他便向我细细道来,其中还有许多鲜为人知的趣事,我听得很过瘾,不停地让他接着讲,于是,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他说带我去城外看看,我们乘着踏雪到了郊外,清风月夜让人感觉无限的美好,这样的一片夜空停留在我的脑海里许多年,让我无法忘记月色的清冷,草叶的馨香,还有岁月的恬静。
我总是很享受这样安静的时光,身边有师父,有踏雪,哪儿,都是独一无二的景致。
听闻过两日便是一年一届庙会,因为圣上信佛,不仅在宫内大修佛堂,还在各地大兴佛法,所以皇城里的庙会是最隆重的,据说,梵音寺方丈座下的大弟子净鹄会不远万里地从依慕达兰来到暨周城,得此消息,天下的信徒在半月前就动身进入暨周,只为一睹净鹄的风采,受他只言片语的指点。
我自是喜爱凑这样的热闹,央求月夺城:“师父,我们也去看看好不好?苏月还没有见过那样浩大的场面,想去见识见识。”
妖娆而卧的月夺城轻挑眉眼,羽睫翻飞,噙了丝不屑:“人头攒动的地方有什么乐子可寻?一群僧人念念叨叨着别人听不懂的梵语,还焚着冲鼻的香装神弄鬼,没什么值得一去的。”
“师父就这么鄙弃僧人?”
“不然也。”他抛开了手中的书卷,目光有些瘆人,“天下僧人,独他成佛。”
“谁?”我向来对他所称赞的人感兴趣。
“慕兰赺措,北戚的皇子,据闻他降生那日天显异象,金光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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