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还真的言出必行了,当即给家里写了封信,让莺儿火速送了回去。一屋子的人都没心思走了,留在仙鹤堂里等回信。结果回信没等到,薛姨妈竟亲自上门来了。
薛姨妈来时,还以为这是一次表现的好机会。可一看仙鹤堂挤满了人,她这厢也吓了一跳。忙不敢多想,上来先给贾母行了礼,又道:“才收了信,说是珠哥儿要去广州,此话当真?”
贾母笑道:“也就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不知了。”
薛姨妈忙道:“瞧我瞧我,定是蟠儿知道了也没当一回事,看我回去教训他。不过这事儿可是大事儿,怎么这会儿才通知我。那镖局的档期也排满了,就不知侄儿何时启程。”
屋里大部分人都知道这话是假话,心道这才是薛家说的出来的话,薛宝钗纯粹不正常。
邢霜看了眼王氏,意示她开口,王氏却当做没看见,赌气不说话。
邢霜无奈,只得道:“六月就要动身,贵府的镖局可有时间?”
薛姨妈才要开口,就被薛宝钗打断道:“就是没档期,也得排出来,且最好的镖师皆得随行。实在不行,就退了人的定金,大不了赔人三倍。”
邢霜忙道:“若真有要赔付的,这钱我们来出。”
薛宝钗又堵了她母亲的嘴,抢先道:“大太太这就客气了不是?真要亲戚来赔,咱家还要不要脸面了?
“不说别的,光是我在太太跟前学的眼高手低学的规矩道理,都不止这个价了。如今真要算起价钱来,头里我在府上叩扰了大半年,可谁来跟我算银子呢?”
邢霜心道这宝钗还真的变了,怪哉怪哉,口中却道:“这可不是这么算的,我们接待你,那是亲戚本分。可你家的镖局,总得有个盈利,再不济,也不能亏本不是?
“你不在乎,那些个镖师也要养家糊口。你们倒贴银子觉得无所谓,他们却少不了要担心东家不会经营,对你们失去信心。万一心生不满,被别的镖局挖了角,你上哪儿哭去?”
薛宝钗被这话说的愣了一下,一脸严肃的起身对邢霜福了一福,郑重道:“多谢太太提醒,这话还真真是有道理的。”
说完她回头问母亲:“母亲既来了,可有查看镖局档期?六月咱家镖局可能出行?”
薛姨妈这会儿还看不懂女儿的态度就出奇了,忙道:“有的有的,六月正好空了十来天,只要把镖师调一调就好。”
薛宝钗莞尔一笑,对着贾母和邢霜福了一福道:“幸不辱命。”
贾母等人皆高兴了起来,纷纷朝薛宝钗道谢不已。连王氏的态度都好了起来,看着外甥女一直微笑。
邢霜心中微叹,薛宝钗果然还是有本事的,光看她书中那般行为就知道她很有手段,现在在看,自己这药果然是下的重了,就怕她日后真的得了人心,王氏又会向着她了。
只是薛宝钗一反常态,只说了句幸不辱命便不再邀功,但人家向她道谢,她也不似书中那样百般谦虚,而是大大方方的笑着应了,又打趣了回去。
邢霜惊叹她变化如此之大,心中不知这样是好是坏,连探春都惊恐不已,连连看向她母亲,以目光询问。
母女俩这番小动作无人察觉,好容易等众人散了,邢霜以审查为由,跟着姑娘们去了清幽院。
一进清幽院,邢霜便先去了元春的抱厦,查看了一番,又去了迎春惜春那边,最后才到了探春的住处。
探春很快心领神会,强留她母亲小坐一会儿,又让侍书等人去备茶备点心。
邢霜坐下后,便趁着无人的时候将自己给薛宝钗下马威的事快速的告诉了女儿,又对探春道:“我瞧着,她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样了,许是我那下马威有点过甚了。”
探春疑惑的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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