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变坏,人们往往习惯于帮助好孩子找客观原因,比如交友不慎,比如某些坏孩子不是东西,生生把好孩子给带坏了。
如今,按照梁文中的逻辑,栾飞就是那个带坏了好孩子的坏孩子。
人家赵书文本来就是进士出身,据说策论曾深受先帝的赏识,是前途不可限量的朝廷命官。虽然事实上,赵书文活了一大把年纪如今才混到了七品芝麻官,顶大天也就能混个四品左右官员就到家了,但在梁文中的既定逻辑下,赵书文就是“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栾飞这个坏孩子,不知使用了什么奇淫巧技腐蚀了赵书文,把大宋政坛未来一颗新星c老百姓心目中的一个好官给生生的拉下了水,蜕化成了斯文败类。
赵书文自甘堕落,届时自会有朝廷的法纪依规依律惩治他。
但栾飞这个坏孩子,在一众卫道士眼里,就显得更加的不可宽恕了。
要是放任栾飞继续逍遥法外,天理何在?如何震慑住那些“张飞”c“李飞”之流们?
所以,当梁文中说出那番看似羡慕,实则杀机凛凛的话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后背阵阵发凉,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一起满是同情的望着栾飞。
栾飞倒显得镇定自若,轻笑一声说:“呵呵,照这么说,我栾飞还真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真该被彻底的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以儆效尤,免得那些张飞c李飞们继续腐蚀朝廷命官。”
梁文中听了,笑了笑说:“栾老板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不过,念在你我邻居一场,要是栾老板肯真心悔罪的话,梁某经商这些年来,倒是认得一些场面上的人,到时候可以帮助栾老板周旋一二。”
栾飞笑了笑问:“这么说,梁老板也是我辈中人,平时拉朝廷命官下水的事没少干?”
“”梁文中恶狠狠地瞪视着栾飞。
而众人则差点没笑喷,半是诧异半是敬佩的望着栾飞,这小子心还真大,这都火烧眉毛马上完蛋了,还有闲心开这种玩笑?
一侧的宋老板也暗暗擦了擦汗,虽然他对栾飞很有信心,但总感觉今天的场面有点不大妙。
那边,尚在房中整妆,准备时辰一到就出来的李师师,也已经风闻了这边的动静,不由得秀眉紧蹙。她虽然是风尘女子,但平时跟她打交道的,都是朝廷显赫人士,自然对这些政坛上的规矩熟稔于心,所以一听说梁文中的话后,立即品到其中的杀机。
好几次,李师师都差点起身冲出来。
但她毕竟见过不少大的场面,知道这种事自己现在出去也是于事无补,搞不好会让局势变得更糟。
于是,李师师只好忧心忡忡地坐在里面,暗暗下定决心,要是姓梁的真把栾飞逼得身败名裂甚至锒铛入狱的话,自己回到东京后就只好走上层路线,无论如何也要把栾飞解救出来了。
至于姓梁的,李师师朱唇紧闭,皓齿咬得紧紧的。
面对梁文中主动伸出的“橄榄枝”,栾飞却并不领情,他摇了摇头说:“难得梁老板一片好心,不过,栾某虽然年轻,倒还不傻。要是没有梁老板帮忙周旋,也许栾某可以活到十五。梁老板一帮忙周旋,恐怕栾某连初一都挺不过。”
梁文中听了,凶险暴露,语音如豺:“栾老板,你这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栾飞哈哈一笑说:“栾某从不饮酒。”不等梁文中多说,盯着梁文中问:“梁老板,栾某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梁文中听了说:“赐教不敢当,给你指点一条活路还是可以的,不过前提是”
栾飞摆了摆手,接着问:“梁老板你言之凿凿盯着赵大人来宴宾楼参加开业典礼这件事大做文章,是觉得商贾之人天生就地位低贱吗?还是觉得黄白之物,本来就有辱大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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