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梦枚不在,她心中郁闷,抬手就扫落了矮几上的双耳碧玉瓶。
“小贱人如此欺我!”摔了东西,褚锦绣仍旧不解气,冲着芳菲院的方向,横眉立目地咒骂。
褚锦绣并不是个面慈心软的主,但在人却总是很端庄,极少这样喜怒形于表面,发这样大的脾气。
屋子里服侍的丫头们都吓的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还是郑嬷嬷仗着有几分体面,让小丫头赶忙将
瓶子的碎片收拾了,一面上前来劝褚锦绣。
“太太大人有大量,别跟那么个乡野的丫头置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不过是忍她些日子,等把她嫁过去,以后有她的好日子过。”
显然,郑嬷嬷是知道些安定侯府亲事的内情的。
褚锦绣慢慢地就缓和了面色。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一天被阮玉珠拿捏的太狠了。
“我何尝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别说当初还是太子少师府的千金大小姐,就是后来给阮梦枚做姨娘,屈居沈氏之下,她也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太太尽管做菩萨,给老爷看着也好,大姑娘那儿更不会起疑。将她发嫁了,以后就是她求着太太了,到时候太太要怎么样不成呢。”
褚锦绣就笑了。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要不然我今天何必这么低声下气”忍过这一时之气,才能做成大事。
可等阮梦枚过来的时候,褚锦绣还是苦下脸来,诉说这一天所受的委屈。
阮梦枚一直没说话。
阮玉珠除了在山庄对他着实不客气,后来却是肯叫父亲,也跟着回来了。她待他虽然不亲近,态度还算恭敬。因此,他并没有褚锦绣那么大的怨气。
但是被褚锦绣反复絮叨着,阮梦枚也觉得阮玉珠性子确实很不好。
“她这个性子,你就担待她些吧。”阮梦枚劝褚锦绣,“好生将她发嫁出去,等她年纪再大些,明白了事理就好了。”
有些话,阮梦枚不会说出来。在他看来,阮玉珠特别不待见褚锦绣,还是因为那段旧怨。阮玉珠对待阮老太太和阮玉宝,那不就很好吗。就是她对阮玉翡和阮玉翠的态度,也挑不出什么错儿来。
或许是冷淡了一些,但这显然是大女儿的性子了。
褚锦绣说了半晌,见阮梦枚是这个态度,立刻就住了口,且暗暗心惊。她看出来了,不管阮梦枚嘴上怎么说,内心深处,还是觉得亏欠了阮玉珠。
或许,还觉得亏欠了沈氏,所以对阮玉珠特别的宽容。
以后,她可要少说阮玉珠的不是,若因此适得其反,还让阮梦枚对她生出芥蒂,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打定主意,褚锦绣就不再苦着脸,而是换上了笑容。
“老爷,今天在山庄可把我吓了一跳,谁承想竟然遇上那么几位贵客。周尚书家的七少爷,向家的那位小爷,竟然连九皇子都去了!”
阮梦枚贵为当朝三品,这几位可没登过他侍郎府的大门。
阮梦枚喜欢听这个,但面上却不大显露。“说起来都是后生小辈,九皇子也是闲散的皇子罢了。”
听出阮梦枚言不由衷,褚锦绣并不揭破,而是又笑道:“咏枫平时最是稳重的,今天的事,想来应该是凑巧,老爷莫要误会他才是。”
“少年人,我看他很知礼,无妨的。”阮梦枚丝毫没有计较的意思。
“那玉珠跟咏枫的亲事”
“你看着操办吧,哦也要侯府那边满意才是。”阮梦枚痛快地说道。
“这个尽管包在我身上。”褚锦绣笑道,“就算是玉珠有些不妥,表姐总要给我些薄面的。”
阮梦枚如何听不出褚锦绣这是在邀功,随即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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