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教授的两个,被留下补论文的学生,打开房门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大概他们起的有些晚了,旅馆里的其他人早就去忙别的事情了。
他们下楼,想找些吃的,却发现,餐厅里空无一人不说,剩下的食物,都坏的不成样子了。
生的蔬果都干瘪的像是木头,那边的一堆粉末看上去还有点面包的样子。
牛奶,如果你能把飘在清水里,结块的蛋白质叫做牛奶的话,那倒是还有很多。
他们扭开水龙头,想好歹烧点开水,却发现,水龙头锈得厉害,里面一滴水都没有了。
水壶也是,一拿起来,就碎成了粉末。
一阵风吹过,连他们所处的房子都摇摇欲坠。
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场恶作剧。
战战兢兢的,两个人走出了旅馆,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静,整座城市都极端的安静。
就像每年放假之后,大学城附近什么人都不剩,校园连同附近的街区,一下子什么声响都消失了,不像平时,即使不上课,也总会有各种嘈杂的声音传来。
个子稍小一点的男生,有些哆嗦地捶了一下另外一个。
“老二,什么情况?”
老二显然还在状况外,他缩起了脖子,抱着双手四处打量着。
岭南也算是一个商贸大城,平日十分繁华,然而此刻,他们能看到的岭南城,就好像一夜之间回归了八十年代。
一派荒凉。
目光可及的一切,都通过各种物理途径,衰败了。
没有生命的,坍塌,风化,变成渣土,有生命的,脱水,枯萎,死亡,什么都不剩。
但是这种集体衰败,并不包含任何一种腐烂,因为细菌都好像死亡了一样。
此刻的岭南城,就好像被紫外线杀毒灯猛烈地照过,然后又遭受了各种强氧化剂和脱水剂的疯狂腐蚀。
“我去,今天这么冷呢?”老二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起来,旁边的小个子也觉得一股侵入骨髓的冷。
全身只有胸口上,还留有一点热气。
“要不咱回去吧,这个地方这么邪性呢?”
老二觉得十分赞同,两个人转身上楼想收拾东西,突然看到,旅馆的老板在厨房里忙活些什么,便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老板啊,咱这一片咋了,一觉起来,这么邪乎呢?”
老板没搭话,转过身,端着一个釉都掉光了的盘子,放在桌子上。
盘子里,装着一卷大肠,还有一块肝脏。
两个人虽然觉得有些恶心,但是如果做熟了,大概也是可以吃的吧。
这么想着,就看着老板把围裙解下来,放在一边。
他只有头以上还算完整,整个人被不太规则地分开了,肋骨一根根支棱着,露出里面干瘪的肺叶,还有早就不工作的心脏。
横膈膜下面,胃孤零零的挂在那,其他脏器都不见了。
小个子当场就想尖叫,但是被老二捂住了嘴。
他仗着自己肥肉下面还有几分力气,好歹把小个子拽了出去。
刚一上楼,两个人就吐得不成样子。
飞速回房间拿了包,刚想朝外跑,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极为拖沓的脚步声。
小个子终于抑制不住,哭了出来。
在他们头顶,可能是这个城市里,唯一正常运转的机器,它十分尽职尽责的,把这两个人的窘境,传到了主教面前的屏幕上。
“你是有偷窥癖吗?每次都抱着你的屏幕各种傻乐。”
“大多数人类,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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