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告诉你,如果再这样说,别怪我不认你这个老七!”赵歌继续咆哮。
许晖嚯的一下站起了身,瞪着快眯成一条缝的双眼,“既然是兄弟,我就该知无不言,对得起兄弟二字。两年前那件事儿,我就很后悔没有事先找你聊聊,今天话说到了,心里就踏实了。”言罢,他便转身离去,将刚刚进来的达强撞了趔趄。
赵歌目瞪口呆,知道老七性子倔,但没想到这么倔。也好,特么的,这帮人里有个比自己还倔的,兴许以后还真能成点儿事儿。
“什么个情况?”达强莫名其妙,“闹翻啦?”
“别扯淡,我们兄弟的事儿,你不懂。”望着许晖的背影,赵歌有点悻悻。
“草,还你们兄弟?跟我这儿耍大刀呢?”达强一脸讥讽,骨子里真没把这帮小屁孩看在眼里,但赵歌算是个小小的例外。他扭头招招手叫来一个小姑娘收拾茶具,一茶几的残烫烂茶叶沫子,看着都腻歪。
“你觉得许晖这人咋样?”俩人重新落座后,赵歌似乎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儿。
“你自己的兄弟,你不清楚?”达强摇摇头。
“我是问从你的眼光看,这家伙怎么样?”
“没留意,听达俊说脑袋瓜挺灵,就是人有点犯犟。”
“达俊眼光不错。”赵歌心不在焉。
“我可警告你,你们这伙人怎么样我不管,别把达俊再扯进去,否则我可跟你没完,知道不?”
“去你嘛蛋,我们一起磕过头的兄弟,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赵歌的脸一下子又阴了下来,别看达强年长几岁,而且和赵复关系好,但触了赵歌的霉头,什么牛鬼蛇神他都不会去鸟,说翻脸就翻脸。
达强冷冷一笑也不生气,他很清楚赵歌的脾性,“不跟你斗嘴,但我话已经撂这儿了,你自个掂量。达俊是我的血亲兄弟,他要是出点啥问题,呵呵,漫说这点破产业,就是兑命,我达老二也不会皱下眉头,你信不?“
“唬我啊?“
“你试试。“
“去你玛的,别闲扯,你知道我今天为啥来。“
“就等你呢。”达强嘴角一歪,笑的十分诡异,“跟我到里屋。”
俩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收银台后边的一个隔间,小屋不大,收拾的十分简洁,一张单人床、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还有一个花架,就再没别的物件了。
达强绕到办公桌后面打开其中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两捆钞票墩在桌子上,“你达二哥做事从不含糊,都是你的。”
那是两摞大拇指厚度的崭新的大团结,那时候百元大钞还没有出现,十元一张的大团结就是软妹币最大的面值,两摞子差不多得有五千块。
赵歌刚要伸手去拿,却被达强一把给摁住了,“以后别在老子面前没大没小,满嘴喷粪,听见没?”
哪料到赵歌一巴掌打开了达强的手,呲着牙笑的特别夸张,“我不敢保证啥,但不会让你家小三去碰不该碰的东西,满意么?”说完便抢过了两摞钞票塞进了口袋。
“站住!”达强叫住了已经走在门边的赵歌,“如果暂时没地方去,可以到我这儿来帮忙,正常开工资怎么样?”
“没兴趣,这事儿你找赵复吧。”赵歌说完,吹着口哨离开了达强的游戏厅。
接下来的两周,许晖都在惶恐和极度郁闷中度过,心里说不出的矛盾和失落,既反感赵歌的咄咄逼人,又在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一如既往的胆小。
但很意外的是,什么也没发生。大院里连赵歌的鬼影也没见到,不知道在忙活啥。
可说句大实话,许晖还是挺怀念以前在北关街中学的日子,尤其赵歌在的时候,真的没怕过事儿,兄弟一心,真是豪气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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