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十分罕见的混混大群殴,双方在各个地点没跑掉的多达几十号人,派出所的临时号房根本蹲不下,绝大多数都被拷在了大院的铁栏杆上,一个个龇牙咧嘴,蹲着、站着、半跪着的,什么样的都有,活像牛鬼蛇神。
此次事件的结果令人唏嘘不已。
轻伤二十几号,重伤五个,幸亏大冬天的,都裹着厚厚的棉袄,否则再多几个残疾人事也不稀奇,像刘学斌那样的奇葩毕竟是极个别。
那个在游戏厅挨了一枪的矮个子流氓差点没挺住,也差点成为唯一一个事件死亡者。
刘学斌的右手被重新接上,能不能长的好,医生不敢保证;郭晓肋骨断了三根,脾脏破裂,据说以后不能再干体力活;更倒霉的是跟郭晓在一起的牛巴蛋,脑袋被开了瓢不说,一条腿的小腿骨也被钢管砸折了。
作为事件的策划者赵复,进了局子一周后被取保候审,因为有人,那一瞬间就像是一场恶梦,除了被顾一刀深深折服外,他也对自己难以想象的变化感到吃惊,除此之外,就是深深的自责和后怕。
这段回忆,许晖足足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去消化。
期间,张仪仍然坚持按时来信,他以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的态度,一遍又一遍的认真阅读书信,对方的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她对西平的怀念,对少年时光的追忆,对眼下生活的热爱,天坛的雪景,八达岭的壮丽,故宫的博大……
许晖的眼睛酸酸的,鼻腔里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差一点就掩卷垂泪,首次迟疑,是否再给张仪回信,他觉得自己跟对方的差距越来越远了。
客观的说,张仪坚持不懈的来信还是给许晖以巨大的帮助,在浪费了大把的时间之后,他又重新收拾心情开始全力投入到中考的备战中。
新学期的许晖像是变了个人,拒绝了所有兄弟出去瞎混的约请,上课认真听讲,下课如果不尿急,根本不会走出教室,变成了达俊第二,他的书包里一直摆着那封带有红枫叶的信纸。
同学和班主任都很吃惊许晖的转变,如果不出意外,按照他目前的劲儿头,重新回到班级前五名可能不现实,但是杀回前十是大有希望的。
许晖是把一天当做两天来用,每天只睡五个小时,早早的就爬起床晨读,晚上补完课后还自己坚持一个小时的自习才回家。如此夜以继日,两个月不到,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
最幸福的时刻是接到张仪的来信,短短的篇幅,许晖却愿意花费数个小时去阅读、体味,并认认真真的回信,他认为这是很值得的。每当把信件投递到邮筒,他都像充满了希冀,然后像浑身打满了鸡血一般冲向学校。
黑牛终于和程静闹分手了,不知道是不是‘毕业前定律’的原因,总之二人没有大吵大闹,很安静的就分开了。
许晖也没有精力去深究,跟黑牛在墙角抽支烟,聊聊天,给程静写个纸条安慰一下,大体如此。
中考终于结束,预料中的文化大院与微电机厂子弟间毕业前的冲突没有出现,可能是受到了之前混混们大规模冲突的影响,也可能是全国严打轰轰烈烈的展开,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
那年头的严打很厉害,讲究从重从快,每次有公审大会召开,就在闹市区搭个台子,一些犯罪分子被五花大绑站在台子的下方,一排一排的,接受公开宣判。
之后便是游街和押赴刑场,正个游行车队要经过全市最繁华的主干道。每辆军用卡车上都押着一到数个不等的犯人,其身后左右两侧全是戴着白口罩、荷枪实弹的军人。卡车一眼望不到头,重刑犯和死刑犯在队伍最前,脖子前面挂着大木牌,后面都插着木条,上面写着姓名、年龄、罪名等。
后面的卡车上都架着机枪,场面十分震撼,围观的老百姓极多,就像赶庙会一般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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