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记忆全涌回到曾经租住的那个地方,也是一样的夜,那天,她与他在楼梯交错而过,后来,她回首看见了他,最后,他亦看见了她。
原来有些回忆是你趁清除却顽固的。
黎昔嗓音哑哑的,“苏林,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去睡。”
他在宾馆住了只怕都有个把月了。
期间黎母也有非要叫他在她家住可他坚持不肯,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或许也是太有原则有些人只能看着却没有牵手的勇气。
但今天,今天不同。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开口时,声音罕见的苦涩,“为什么,为什么任何人都可以,唯独,唯独我不行。”
那样清润俊秀的男人啊,像月般皎洁,高贵,这一刻却低到了尘埃里般。
黎昔任由他握,其实自己心中也有难过的情绪缓流过。
她说,“对不起,苏林。”
“”
“就算我现在已经跟他分开,可,可如果跟你在一起,就还是有一种自己背叛了他的感觉,而跟别人在一起却不会有。”
苏林涩涩的笑了,“那是因为,你心里对他还有期盼吧”
黎昔沉默。
“那你会跟那个男人结婚吗?”
“不知道。”
“你真的不能尝试性的接受我吗?”他说到这,晦涩的声音里有勉强的笑。
她眼眶一酸,抽出了被他握住的手,“对不起。”
楼道上不知是谁家的小孩子顽皮挨了打正撕心裂肺的哭着,不一会儿,又传来乒乒乓乓的吵闹声。
仿佛只有他们这一层,充满了压抑和苦难。
“那你呢,你会回去和一phie将婚礼如期举行吗?”在苏林住在她这儿的期间里,她有收到过一phie发来的邮件。
在发送给她的邮件里,一phie半句都没有提起过苏林,只问她过的怎么样,她的家乡美吗?她过的,开心吗?
黎昔也假装不知情的与她相聊着,却是隐晦的将苏林在这儿的一切告诉了一phie。
苏林自然不知道这些,但他回答的很坦诚,“我不会回去的。”
“为什么。”
“因为追求另一个女人失败所以再回去找一phie,这对一phie不公平,就算我跟她分开了但我曾经也是喜欢过她的。”
苏林讲到这时已经有几分释怀了,语气也轻了许多,“或许,我会回到我们曾毕业的学校当个老师,或许,我会一直沿着最南方向前走,走走停停,直到遇见一个适合自己居住又四季如春的地方。”
“我仿佛已经看见了那样的画面。”黎昔笑着说道,尽管眼泪已经迸出了眼眶。
苏林也跟着深慨的吸了口气,在漆暗中继续与她聊着,“我住的地方,可以没有高楼,没有大厦,但一定要有树,有草。”
“花呢?”她一面悄悄擦泪,一面问。
他笑了,笑声中几分沙哑,“花也可以没有。”
“”
“绿树青草的芬香已经足够。”
“”
之后她与他又聊了什么她忘的差不多了,只知道隔天苏林就离开了小镇,之后去了哪里便再也不知道了。
黎母也曾问过她,她只是缄默。
就当是她没良心吧,她觉得,这个结局,是最完美的。
在又一次给一phie的邮件中黎昔出神的望着窗外那一株香樟树,它正随风摇晃,秋天已经到了,叶子也枯了,可它的姿态却依旧。
于是,她在回复她的过程中,手指在键盘上不断敲打着:
一phie,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一个诗人曾经写过那样的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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