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于联姻的事。”
联姻?
陆廷铮听见这几个字时太阳穴当即跳了下,目光也随即跟朝他看来的赵立望去,俩人目中皆有惊愕。
提起往事,梅姨渐眯双目陷入回忆中,“我记得那天下着蒙蒙的细雨,陆太太很罕见的一个人来了。”
“她撑着一把黑色雨伞,影子在雨帘中显的有些赢弱。”
“那时候外界传闻她病的很重了,我没想到她还能跟没事儿人一样正常行走活动。”
“”
提起母亲的事,陆廷铮面上的表情也透出几分凝沉。
赵立也肃然了。
“太太仿佛知道她要提前过来一样,将她送进了二楼书房,书房里老爷早就等候在那儿了。”
“其实,我并没有要偷听他们的对话,只是太太就跟不放心一样一直叫我送东西进去,不是茶水就是点心或是水果等等。”
“一来二去的,我也听到了些零零碎碎的对话。”
“”
陆廷铮的思绪又停在了联姻二字上。
向来机敏的他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内就明白了母亲当年的做法是为了什么,那是,为了他呀
她大约也明白自己时日无多,想提前给他找一个仰仗跟靠山,但她明白陆国华非良人,更非一个称职的父亲,所以,她找到了程前。
关于程前,陆廷铮只记得在他小时候时,逢年过节程前总会带着他的夫人亲自来陆家拜年,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年,后来程家声名鹊起便只是托心腹过来拜年了。
这说明什么?
程家的鹊起肯定跟陆家脱不了干系。
以陆廷铮对陆国华嫉妒心强行事狭隘的了解,肯定不是他帮了程家,如果不是他,那便是他母亲。
他母亲曾经帮肋过程家,所以后来她以联姻之事让程家还这个人事。
而联姻就是为了确保陆廷铮今后争夺继承权时更有话语权也更受人拥护。
一时之间,陆廷铮久久无言。
他深沉的眸中凝聚了浓稠的化不开的情绪,是对母亲的追思,是对她那份舐犊之情的感伤跟沉默。
母亲到死都还不放心自己。
努力为他编织最坚固也是最强大的羽盾,护他一世周全。
“后来”梅姨大约也是察出了陆廷铮情绪的起伏,也没有急着说,而是缓了一会儿才道,“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在你们这几个孩子成年后就会提及,没想到,老爷却貌似不打算信守承诺了。”
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心机深沉又圆滑,传闻他没起家之前是给人擦皮鞋的。
他这样的人,能屈能伸,但也善变,尤其是趋利避害。
假若陆廷铮的母亲没死亦或是他没凭空冒出一个叫陆离的弟弟,或许程前会考虑一番。
可是如今
“我不怪他。”沉默良久,陆廷铮只说了这么一句。
世态炎凉,人情淡薄。
就算程前没有信守承诺也没有好怪他的,至少,至少他没有欺陆廷铮无母转而为了讨好陆国华而跟陆离联姻。
这世上,只要别人不对你落井下石已是仁慈的了。
想必程前是顾忌着若兑现承诺势必得罪陆国华,同时也得罪了与陆国华交好的那些人脉,他又何必为了报答人情而陷自己于两面不是人的境地。
三个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沉默了许久,谁也没有讲话。
最后还是陆廷铮主动开口,“你要多少。”
梅姨愣了下,随即朝赵立看去却见他朝自己点头,她心里顿时有种又慌臊又难以启齿的感觉,“你,看着给吧。”
“这样吧。”陆廷铮拿出手机,“你存下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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