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言这才抬起头来，仔细看，他并没有在哭，反而在笑，那张脸诡异且扭曲，刚才发出的颤抖声音并非他因痛苦发出的，而是……情不自禁的喜悦。

    “我很开心，曲容欢，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我。”

    乐毅言那双精致媚眼此刻毫无平日温暖，满是阴冷狠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令人不由自主感到恐惧。

    曲容欢看向胸口的匕首，怔怔开口：“乐毅言，你……”

    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她的心迅速冷了下去。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终于想明白了？”乐毅言咯咯冷笑，嗓音扭曲：“没错，我在骗你，沈年他们并没被困，老老实实回京都去了，我倒是想引他回来，只不过他警惕性太高，这些日子已经在试探我了，未免打草惊蛇，我就没哄他过来。”

    他看向曲容欢：“不过也无妨，反正我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是你一个人。”

    曲容欢咬紧下唇，冷声开口：“你是谁。”

    “还用问吗，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靖虚帝国的人，苏王爷的……手下。”

    曲容欢身子猛地一晃，吐出一口黑血。

    她浑身一凛，刀上有毒。

    “这毒毒性很烈，你撑不了多久。曲容欢，我奉命来杀你，现在终于如愿。”

    曲容欢撑着身子，目光冷厉看向他，嗓音嘶哑：“我只问你一句话，千棠……是不是你杀的。”

    乐毅言低笑出声，饶有兴味的看向她：“你心里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没看曲容欢刹那惨白的脸，他开口道：“你那个心腹对你还真是忠心耿耿，想当初杀她的时候还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临死之时还口口声声喊着……”他捏住嗓子，学着千棠的模样道：“别动我老大，别动我老大……”

    “可笑的是我一刀一刀剖开她的身体，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杀，整整一夜，也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老大在哪里。”

    乐毅言紧紧盯着曲容欢的眼：“她临死的时候还哭了，真是个小可怜，明明才十几岁，却因为跟错了主子，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你闭嘴！！！”曲容欢蓦然冲出，扑过去一把掐住乐毅言的脖子，双眼猩红：“你算什么东西，别用你的脏嘴，说出她的名字！”

    “说到底，曲容欢，是你自己无能。如果你聪明一点，早点发现我的身份的话，她也就不用死了。”乐毅言被掐住咽喉，满脸通红却仍不示弱，笑得极其放肆：“曲容欢，你废物！”

    “呵……那我今天便让你死在我这个废物的手里！”

    曲容欢手下用力，双眼大睁，然而她一用力，眼前蓦然一黑，顿时晃了晃。

    乐毅言轻轻一推，便将曲容欢从他身上推了下去：“都说了没用了，曲容欢，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认不清自己有多大本事。”

    看着已经软到在地爬不起来的曲容欢，乐毅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往前头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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