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亲妈都忘了,你今天不配再跟我喝酒!”
马大爷说完,不再理酒王的动静,他把第三瓶烧酒高举过头,对周围兜了一圈,大声说:“各位当官的,今天既然来都来了,败了大家的酒兴,我老马就用这一瓶,向你们赔罪!不过醉话说在前头,咱们老百姓的鸡鸭鱼肉是好吃,不过吃多了会嘴软,拿多了会手软,歪路走多了会腿软。咱们老百姓,并不怕当官的多吃多拿,只要能一心为民办事,替民着想,哪怕献出再多,咱们都会很乐意。那样的话,咱们只愁感恩的礼物送不出去,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怨言”
马大爷天生的大嗓门,不管大堂中有多么嘈杂,他的声音总能清晰地传出来:“还有最后几句:咱们老百姓有句话,‘吃不穷穿不穷,不会划算辈子穷’,咱们老百姓文化是不高,不会去斤斤计较,可是各自心中都有个打米碗,当官的好不好,咱们心中有数。不要跟老百姓离得越来越远,越远就越会缺吃少穿。靠贪靠敛靠不住,只有老百姓的诚心才靠谱。好了,我老马就说这些,听不听,你们文化高,道理深,你们合计合计,划算划算吧;吴麻子,把我的挑子送出来,咱喝了这一瓶就走!”
这一瓶老马是站起身来喝的,众人这才注意到,老马喝酒的姿势与众不同,就连声音都不一样,他并不是瓶底朝天,而是只向上约四十五度角,也不像是在喝,反倒是在吹,就像在吹军号,声音都是“嘟嘟嗒,嘟嘟嗒,嘟嘟嘟嗒嗒。”
这边老马在大放厥词,放完又喝。那边酒王应天赐被气得差点背过去,他满脸彤红,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气,想对老马动点粗,又每每一起身就被人拉住,想要跟对方骂一架又不想当泼妇。
旁边又有人说在故意说些别有用心的话给他听。
“哇,老马又在喝了,这已经是第三瓶了。”
“先前已经喝过很多了,这一瓶要是被他喝光,那就远远超过三斤的量了,厉害厉害!”
“就是就是,可能他的酒量真的不在酒王之下。”
“说不定还要强!”
“不要说,没长眼睛呀,看不出酒王是不屑跟他斗呀。”
“对,偷鸡不偷狗,喝酒不斗老头。”这人一句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忍俊不禁,这都是哪跟哪呀,牛头不对马嘴。
还别说,这一句二不挂五的胡扯还真起作用了,应大赐大喊:“拿酒来!”
话音还没有落,一满瓶连盖子都揭开了的沱江大曲就递到了他手上,感情人家早有准备,只等他喊这一声了。
跟马大爷一比,酒王这一瓶就喝得特别没了风度,单听声音就知道,那是溺进水里憋不住在灌水的声,“咕噜噜,咕噜噜”
酒王才喝不到半瓶,马大爷已经完成第三瓶,他再不迟疑,起身就走。
众人劝不住坚决要离席的人,马大爷路过酒王这一桌,仔细看了看他的样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是高声说:“天赐,简洛要我转告,奉劝你少——喝——点——猫——尿!”
马大爷说到最后几个字,成心想震聋发聩,他的音量完全放开,一字一吼,当真如晴天霹雳,声震屋宇,就连桌子上的锑铁盆子都在嗡嗡嗡地回响。
“简洛?”酒王终于明白老马为何总是针对他了。
可惜晚了,应主任“哇”的一声,又一声,打兔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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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洛出现在酒王寝室时,酒王已经从长城床垫上坐了起来。
“现在好些了吧?”
“没事没事,我也想通了,体会一回酒醉心明白也好。”
“哟!说说,都明白了些啥。”
“本来喝那个量我是没有问题的,主要是喝得太急了,而且心情太糟。这都是拜他所赐,他太会气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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