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她的目光低头朝自己身上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她是在笑我呢!
大约是先头逃跑的时候被树枝刮得狠了,我身上这套衣裳已经被扯得全是洞,露出一块块白花花的皮肤来。一看清这情景,我脸上便也忍不住微微有些发汤,抬头不好意思地朝她扯了扯嘴角。
正在这时,正屋的房门便又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先前进去报告消息的那个女孩子绷着个脸从门里走出来,喊道:“菁姐姐,当家的叫你带人进去呢。”
“晓得了。”
被她叫做菁姐姐的,正是之前给我带路的那个苗女,这会子听了她的话,就立刻朝我示意了一下,便领着我进门朝屋里走。
进了门之后,我就闻到周围的空气里似乎萦绕着一股奇异的香,初闻起来似乎有些甜,闻久了之后又觉得鼻腔里冷飕飕的的,再一回味,却是如深谷幽兰一般,沁透心脾。
“当家的,这就是找来要帮忙的那个姑娘,说是着了胡刚一家的道。”
正当我心里正寻思着这究竟是哪一味香时,便见跟我一起进来的菁姐姐朝房间里面福了福身子,然后轻言细语地说道。
我顺着她的目光朝里一望,便见一个巨大的鸟形图腾正端端地刻在房中最大的一面墙壁上。而一个身穿藕色长裙的女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图腾下面的方桌边喝茶,听了她的话之后,这才悠悠地放下茶杯,抬眼朝我看过来。
我亦不避不躲,迎着她的目光仔细朝她打量了一番,却见这女人仿佛跟我一般大的年纪,生得芙蓉面远山眉,端的是一幅好相貌,只是眼神过于犀利,不像普通二十岁女子一样的清凌。
听说有麻烦找上门,她神情也依旧恬淡,眉宇间一派娴雅浑然天成。
“嗯,胡刚的事,到如今也该做个了结了,不过这是我们自家的事,可不好叫外人来收拾烂摊子。”
一边说,那个女当家便一边拍拍衣裳从椅子上起了身,看似淡然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我身上,慢悠悠地朝我走来。
我站在原地被她从头到脚地反复打量着,突然有一种被人扒开衣服剖析的感觉,于是立刻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惹到胡刚的?”
大约是觉得看够了,那女人这才终于收回了目光,挑了个话头朝我道。
“其实惹到他的本也不是我,而是我的学生。”
我一边说一动了动脚,自从进了这门起,我就感觉好像一直有什么东西,不断贴着我的皮肤蠕动似的,搞得我浑身不自在。
那女人看到我的动作,立刻不由得挑了挑眉,又朝站在旁边的菁姐打了个眼色,菁姐便转身把门边高几上的一一个镂空银丝香炉端下来,抱在怀里走了。
我自然不晓得她们这是什么意思,只接着道:“那孩子在屋里病得已经起不来床,全身僵直,连话都说不出一句来。她娘找了好多人来帮他看,后来才晓得这是中了蛊,我们也是没得办法,所以才找过来。”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这屋里一屋都是让人谈之色变的苗人!
我这几句话明里暗里都是在向她示弱,只是希望这个女人能发发善心,把能替叶枫和张宝杉两人解蛊的方子给我。
果然,一听我的话之后,那个女人立刻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笑了笑。
“难得这世上还有你这么尽职尽责的老师。”
“嘿嘿,哪里哪里。”
听着她这句不带丝毫感情的夸奖,我心里更是没底,只得朝她干笑着答道。
不想我话才一说完,却见她突然猛地抬起手,右手中食两指并成一个剪刀模样,飞快向我眉心夹来。我被她这动作骇得一僵,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又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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