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眉望着我道:“看这架势,像是有人在作法摄他的魂啊,刚才那魂明明已经被我招回来了,最后又被勾走了。”
我皱皱眉,不晓得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那红线的末端刚才动过确实是事实。
默了半晌之后,张宝杉突然狠拍了一下大腿道:“这回我定要看哈到底是哪个在背后搞鬼,要不然这魂不可能招不回来。”
听他这一说,我也立刻跟着兴起,觉得这事情真是越来越刺激了,做道士居然还有两面派的。
说完这话之后,张宝杉就立即转身回到刚才那只大木箱前,在里面翻翻拣拣,不一会子便拿了一盏青铜铸造的油灯出来,然后错了根火柴把它点上。
油灯点亮之后,我才借着光亮看清了这灯托的真面目。
用青铜铸造的确实不假,手工也很精致,九瓣莲花的古典造型,下面一段粗粗的灯柱,上面雕刻着许多奇怪的咒文和符号,最下面一片作支撑的铜片上,入木三分的刻着魂灯两个字。
我看得一惊,不由得抬头向张宝杉问:“难道真有魂灯这东西?”
张宝杉正忙着从箱子里翻东西,只抽空回头望了我一眼道:“哪有什么现成的魂灯?只有作了法把人的魂引到灯芯里去了,才能叫真正的魂灯。”
没想到这小子还晓得这个?!
我一边在心里想一边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
过了会子,张宝杉终于把脑袋从箱子里抬了起来,拿着把青铜匕首走到那油灯前往自己右手食指上一割,一滴圆润的血珠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融到灯油里去了。
我在一旁仔细看着,然后跟着他把灯端到房里,又到床边从方志爸爸右手食指上取了一滴血。那血也跟张宝杉的一样,融到灯油里就不见了踪影,连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做完这些之后,张宝杉就端着那盏魂灯到了外面堂屋的供桌前,又从小木盒子里取出朱砂笔,在一张空白的黄符上画起了奇怪的图案来。
我站在边上看了半晌,发现这图案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在黄四姐儿给的那些书里见过,好像是叫什么镇魂符。
把镇魂符画好,张宝杉就拿去贴了一张在方志爸爸的床头上,又夹了一张在指尖放到嘴唇边,半闭着眼睛念了几句咒语,就小心翼翼地把符贴在了魂灯的灯柱上。
“今日夜里我们要守着这灯,要是灯熄了的话,方志的爸爸怕是也救不回来了。”
我听得眉心一跳,心想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一盏破灯还能决定人的生死?
张宝杉却极其认真,一说完话之后就盘腿坐在供桌前的地面上,瞪眼望着那灯看,大有打算在这里坐到天亮的架势。
我虽然瞌睡得很,但也不好说要先去睡觉的话,只能也强撑着盘腿坐到他旁边。半晌过后,又发现屁股冻得发木,就干脆起身坐到椅子上了。
我这一坐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不晓得过了多久之后,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铃声。
那铃声先开始还是不紧不慢的,若有似无的在人耳边响着,过了一会子之后就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我惊醒之后就看到张宝杉坐在那魂灯前,紧皱着眉头一脸紧张,道:“果然有人在搞鬼,我就说这魂怎么走得这么邪乎。”
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我面前一拂而过,然后就看到赵庭君的身影飘飘忽忽地向院门口走了过去。
张宝杉这时大概已经有些着急了,手指夹起放在供招上的镇魂符就开始念咒,然后一张一张地往方志爸爸身上贴。
外面的铃声在这时突然也变得更急促起来,一声一声像是在催命似的,听得我都有点神思恍惚起来。
张宝杉咒语念得越来越快,额头上的汗也越冒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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