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面对死亡之时，没有坚挺不倒的生命。

    看到董翰的一瞬间，就印证了这句话。

    壮的跟牛一样的汉子，此时脸色难看的如同蜡纸，一身的腱子肉都不亮了，像是原本健硕的野兽生了病，油光水滑的皮毛变得灰蒙蒙一片。

    脸上的氧气面罩还没摘，手背上插着针管输液，身上贴了些磁极贴片链接着各种不认识的仪器。要不是小护士说醒过来是好转的征兆，他就要以为董翰这是回光返照，准备聆听对方传达的临终遗言了。

    沈青看的心里发堵，想起没出来的张虎，身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董翰见到他，示意护士帮忙摘了氧气面罩，他要跟沈青说话。

    虚弱的不能再虚弱的口气，断断续续的表达，无非是想了解一些自己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

    沈青心想当过兵的果然不一样，都这样了还想着领队的职责，真是责任心爆棚。一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跟对方介绍了一遍。

    听到张虎没能出来，董翰皱了皱眉头，也没多说什么。大致情况了解以后沉思了半天，对沈青说了句：“你好好休养。”

    “大哥，我问句不该问的啊！”沈青往病床前凑了凑，“咱这小分队现在是什么情况？死伤如此惨重，是不是可以原地解散，各回各家了？”

    董翰沉默了半天才回答：“我没有解散的权限除非全军覆没否则该执行的任务必须要执行”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接了一句，“会有人来通知”

    说到“通知”，沈青想起了刚拆开的那个交给董翰的包裹，他忽然气不打一出来，往椅背上一靠，斜眼睨着董翰：

    “我说大哥，咱都到这地步了，怎么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弟兄吧！可到现在了，我差点儿死地底下都没整明白，咱们这小分队到底要干啥，要去哪，凭什么就你一个人知道，我们跟个傻子似的任你指挥？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还给手下分口肉呢！你这是把我们当枪使，不说明白我哪也不去！队伍原地解散！我退出！爱咋地咋地！”

    董翰听的头盖骨像炸开一样疼，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不允许他多思考，信奉简单粗暴解决问题的他直接张口顶了一句：“你爱他娘的去哪去哪反正没办完事销不了案底乐意回去吃牢饭你就去”末了又补充一句：“别打扰老子休息”

    沈青被怼的脸都绿了，站起来连搀扶都不用，转身就往外走。想摔门表示不满，无奈身上有伤，动作幅度不能太大，抬手够门把手都费劲。

    气的他血都冲到了天灵盖，一路破口大骂，跟个泼妇骂街一样，回了自己的病房。

    倒在床上呼哧呼哧只喘粗气，原来骂人也是个体力活。

    沈青从被子里抽出包裹，看着照片和信封上的内容，心里萌生出一个想法。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沈青连董翰的病房门口都没去过，通过嘴皮子功夫哄了那个小护士开心，让她带进来一些地理图志。

    沈青想知道且末县的一切相关资料，并且背着董翰进行。

    要不说身体壮还是有好处，董翰平时就跟头牛一样，长这么大都没得过一次感冒。等赵言醒过来的时候，他都能下床了。

    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沈青，听经过的护士说，沈青最近沉迷于“学习”，上厕所都捧着本书，还拿了个小本本记了笔记。

    这让董翰十分好奇，他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沈青的病房不是独立的，靠墙一排放了六七张铁架床，病人倒是不多，算上他也就三个。另外两个是俩老人，都得了绝症，正酝酿着给自己精彩的一生来个总结陈词。

    沈青并不在房间里，他的床上摆了一大堆东西，都是各种书籍和文件。

    真转变性情了？

    董翰心说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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