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宗。长夜阁正厅。
随着一纸卷宗摔落在地,阁内鸦雀无声,跪地的魔族长老和仆从皆是胆战心惊,不敢抬头正视魔族的正主。
楼隐面色不悦,一脸杀气,压制住体内蠢蠢欲动的火山,仿佛下一刻就要喷发。
“我再问你们一遍,绿珠到底在哪!”
楼隐一掌拍在红木案几上,只听得一阵木质的断裂声,伏地的仆从皆是惊恐不已,却无一人敢张口。
跪在正厅的青木长老暗自思索,他从未见楼隐发如此大火,昔日拥护楼隐登位,便知晓他不是冲动之人,如今为了区区一个护法发怒,足见此人在他心里的地位。
“魔尊息怒,生死门公然劫持掌护法,可见活腻了。”
“我问你绿珠在哪!”
又是一声怒喝,青木长老忙改了口,“有属下见她今日起早,说是接到一纸封书,需求得她相助。”
“什么封书!”
楼隐扯过青木身后属下递来的封书,展开来看,越看脸色越黑,末了,怒道:“此事和天山派有何关系?”
“不知,只是确实是楼掌事劫走了掌护法”青木有些为难。
“来人!给我去找明月,把她带来。”
楼隐脸色阴晴不定,语气里满带锋利,属下哪里见得这般面容,当下愣住,磕头如捣蒜,“是!属下们这就去。”
而此刻,明月正对着苑落的石壁愣神,转而素手一挥,一只白鸽落于肩头,她熟练得取下它爪上的褐红色纸条,将鸽子放飞,摊开枝条。
“事已成,勿回。”
明月嘴角上扬,随即将枝条碾碎,不动声色得离开了苑落,出门正碰上神色匆匆的魔将赵恒,当下有些心虚,却仍强装镇定,“赵恒,你这是?”
“明月,跟我走一趟吧,魔尊今日一反常态,大发雷霆,我也是不得已。”
“魔尊为何发无端火?”
“还不是掌护法失踪了,你说前些日子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突然去了生死门,怪事。”
“你是说她被掳去了生死门?”
“对啊,青木长老派去的探子回禀,那掌护法确实被关押于囚牢中。”
明月愈听脸色愈发难看,脚下步子虚浮,赵恒却并未察觉,一路上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
她在思忖如何躲避楼隐的怀疑,她这般小心翼翼,如何能露出一丝半点的马脚,更何况绿珠一直对她深信不疑,不,她咬咬牙关,迈进了长夜阁。
楼隐见她,甩手将封书仍在她脚尖,明月忙跪下伏地,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她不知道这股寒意是来自自己,还是来自楼隐的压迫。
“明月,我需要你的解释。”
捡起封书,明月低着头,让人无法揣测她内心,看了半晌,她才缓缓开口,语气异常冷静,“今日确是明月将封书交给掌护法。”
“那如今她被生死门掳走之事你也知道?”
“明月不知。”
“不知?”
楼隐冷笑,“你曾乃是生死门的杀手,楼知命的贴身护卫,所有的矛头直指你,你该作何解释!”
明月抬起头,一字一句道:“魔尊,他视人命如草芥,自明月毁容起,便与生死门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长夜阁此刻悄无声息,唯有微风吹拂之声,楼隐踱步,似在思量。
“把她押下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得将她放出。”
“是。”
领命的属下忙抬起明月将她带走,临走时明月回眸,眸子里满是伤痕。
“魔尊,我等认为明月姑娘并非奸细,或许另有其人。”青木郭若有所思道。
“那长老倒是说说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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