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何氏晕倒,老夫人忙叫人抬回屋去。周鸾披头散发,哭着跟在后面,离去时,猛然听到八哥在叫:“丑八怪,丑八怪”
她气得挖起花坛里的一把泥,狠狠朝它掷过去:“呸,早晚将你的毛拔了!”
周莲从茶房出来,正见一拨人神色慌张地离开。待到屋中,便问陈姨娘:“大娘怎么走了?”
陈姨娘道:“有的人以为抢的是夜明珠,没想到最后变成了要命珠。阿莲你可要记住了,是你的终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走。”
周莲蓦然看到地上躺着的步摇,便要去捡。陈姨娘吓得立马喝她:“作死呀捡这个东西?不准碰!”周莲忙面色讪讪地收回手。
周老夫人无奈地摇头:“我乏了,你们都回吧。”
余人便都告退。
屋外,日光火辣辣地。
陈姨娘迈下台阶,便热得用帕子扫风。回眸瞧了陌舒一眼,虚笑道:“这会子五少爷怕是要受些苦头了,那些个驱鬼法事做在活人身上,那滋味儿啧啧”
倘若陌舒只想让周凤寅喝点符水找个跳大神的给他去去霉,那就太对不起这场声泪俱下的好戏了。
她抿着嘴,看起来似乎仍然心有余悸:“姨娘若是担心五弟,不妨多去瞧瞧他。听说,六月生的人阳气重,说不定还真能克得住五弟身上的煞气。”
陈姨娘正是六月生,闻言脸色一白,扯上周莲:“五少爷精贵,我的命轻,怕是爱莫能助。阿莲,咱们走。”
沉香低笑:“平日里倒见她们要好地紧,如今有难,就避之不及了。果见这份交情的分量,不过如此。”
“那倒未必,若不是周何氏抢了阿莲的步摇,陈姨娘怕也不会乘机添油加醋地吓她。”陌舒嘴上淡笑,方才竟把周何氏吓晕了,确是她未曾想到过。
沉香点头:“不过大小姐难道也要一并瞒着老夫人?咱们若是实话实说的话,老夫人说不定会为小姐主持公道的。”
“不,”陌舒摇头,“祖母虽疼我,可她并不是我一个人的祖母。你说,假若要她重罚五弟,她能答应?”
“那定是舍不得的。”沉香答道,叹了口气算想明白了。
两个人慢慢地离开了周老夫人的院子,身后那只虎皮鹦鹉蹲在站架上打盹儿,忽地一惊,又开始叫起来:“丑八怪丑八怪!”
“嘘——”甄嬷嬷扶着门帘冲它竖起食指,“小东西,不许说话。”
鹦鹉似听得懂人话,拿嘴梳了梳羽毛,便重新缩起脑袋瞌睡了。
甄嬷嬷回屋,向倚在罗汉榻上的周老夫人回禀:“老夫人,大小姐已走了。”
周老夫人张开眼,慢慢长出口气:“这丫头怕是给逼到头了。”
“老夫人,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甄嬷嬷扶老夫人起身,眼中是一贯的顺从。
周老夫人道:“你说。”
“哎,”甄嬷嬷点头,“老夫人,这些年夫人闹闹腾腾的,您都看在眼里。二小姐与五少爷的本性不坏,就是平日骄纵了些,想着背后有夫人撑腰,便越发地没了分寸。您有的时候不说话,其实心中也是疼着大小姐的,奴婢不知有没有说错?”
周老夫人无奈:“谁说不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若偏倚了谁,那另一个必将我恨死了。你瞧见没,我不过上回为了陌舒说道过阿萍几句,这母女俩这些日便一个好脸色都没有。更别说我那儿子c孙子,整日里连个鬼影都看不到。若他们几个,能有陌舒一半的孝顺,我也就知足了。”
“老夫人既知道大小姐孝顺,又怎么忍心让这个唯一孝顺的人,凉了心?”甄嬷嬷道,递上一旁凉好的点心,看着周老夫人的神色继续说道,“大小姐自打上回在荷塘死里逃生,这性子就果决了许多。奴婢说句不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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