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漓,以后也少吃些。辛辣总是刺激腹中胎儿的。”
意欢殷殷听着,一壁低下雪白柔婉的颈,唏嘘道:“从未想过,竟也有今天。”
嬿婉赔笑道:“其实依照舒妃姐姐的盛宠,怀上龙胎也是迟早的事。”意欢略略沉吟,重重摇头:“不是的,不是。男欢女爱,终究只是肌肤相亲。圣宠再盛,也不过是君恩流水,归于虚空。只有孩子,是我与他的骨血融合而成。从此天地间,有了我与皇上不可分割的联结。
只有这样,才不枉我来这一场。”如懿听得怔怔,心底的酸涩与欢喜,执着与期盼,意欢果然是自己的知己。她何尝不是只希望有一个小小的人儿,由他和她而来,在苍茫天地间,证明他们的情分不是虚妄。这般想着,不觉握住了意欢的
手,彼此无言,也皆明白到了极处。
如此,直到意欢有些倦怠,如懿才回自己宫中去。
嬿婉伴在如懿身边,侍奉的宫人们都离了一丈远跟着。如懿看着嬿婉犹自残留了一丝笑意的脸,婉声道:“是不是笑得脸颊都酸了?”
嬿婉摸了摸自己的脸,低低道:“看着舒妃姐姐如愿以偿,是为她高兴,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发酸。”如懿喜欢她这样不加掩饰的口吻:“心里再酸,脸上也别露出来。再好的姐妹,你脸上酸了一酸,也难免有让人吃心的时候。记着,待在这宫里,该笑的时候,再想哭也得笑;该哭的时候,再高兴也得哭出
来。如果连自己的悲喜都不能掌控,那就不是宫中的生存之道了。”
嬿婉眼波流转,低柔若叹息:“娘娘一晚上都很是高兴,嘱咐了舒妃姐姐那么多有孕的保养之道,其实娘娘心里也不好受吧?”
如懿伸出手,接住细细一脉枝头垂落的清凉夜露:“诚如你所言,是为舒妃高兴,也是为自己伤感。懂得那么多有孕的保养之道,却都不能用在自己身上。”
嬿婉一语勾中心思,不觉泪光盈然:“皇后娘娘,不瞒您,舒妃喝什么坐胎药,臣妾也一样喝了。这么多年,却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可见是无福了。”如懿虽然明白个中原委,但如何能够说破,只得婉转劝慰道:“舒妃有孕,到底也是意料之外。她侍奉皇上也八九年了,谁能想到呢?你也是太想得子了,或许如舒妃一般,停一停药,或许就能有了也未可
知啊!”
嬿婉语气幽微如诉:“但愿吧!但愿臣妾能如舒妃姐姐一般,得上苍垂怜照顾。”如懿替她拂了拂鬓边被夜风吹乱的一绺银丝紫晶流苏,和婉道:“本宫虽然被册封为皇后,一时得皇上宠爱,但到底也是三十三岁的人了。纯贵妃与嘉贵妃的年纪犹在本宫之上,玫嫔也是三十来岁的人了。
年轻的嫔妃里,你是拔尖儿的。凡事不要急,放宽了心,自然会好的。”
如在冰天雪地中忽得一碗热汤在手,嬿婉心头一暖,眼中噙了晶莹的泪:“多谢皇后娘娘眷顾。”嬿婉的殿中烛火幽微,那昏暗的光线自然比不上舒妃宫中的灯火通明、敞亮欢喜。嬿婉的面前摆了十几碗乌沉沉的汤药,那气味熏得人脑中发沉。嬿婉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像发了狠一般,带着几欲
癫狂的神情,一碗碗往喉咙里灌着墨汁般的汤药。
春婵看得胆战心惊,在她喝了七八碗之后不得不拦下道:“小主,别喝了!别喝了!您这样猛喝,这到底是药啊,就是补汤也吃不消这么喝啊!”
嬿婉夺过春婵拦下的药盏,又喝了一碗,恨恨道:“舒妃和本宫一样喝坐胎药,她都怀上了,为什么本宫还不能怀上!我不信,我偏不信!哪怕本宫的恩宠不如她,多喝几碗药也补得上了!”
她话未说完,喉头忽然一涌,喝下的药汤全吐了出来,一口一口呕在衣衫上,滑下浑浊的水迹。
春婵心疼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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