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东，待他再次回到银白开的地洞时，凌无极化身朱雀，火红色的鸟身一头扎进了地洞。

    洞中因为有它的照明，亮如白昼，起伏不定的洞壁上不时出现几道爪印，似乎像是陆地野兽的爪子擦过去留下的。

    朱雀顺着爪印一路飞了过去，因为洞中面积有限，它飞的束手束脚，只能依靠惯力低空冲刺。

    对于朱雀族来说，兽形时的感官要比人形时更为敏锐。几乎是瞬间的，朱雀捕捉到了有东西经过时带起的风声。

    它身形猛地一转，拐进另一道岔路。这里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狡兔三窟”，各种岔路交织在一起，极容易让你迷失。

    朱雀冲刺飞了一段，突然瞧见眼前一道银光闪过，正是小白龙身上的白色鳞片折射出的光芒。

    朱雀化身人形，凌无极运起轻功就追了过去。那道银光似乎发现了他，慢下了速度远远地带着他。

    待两人之间的距离缩进到十几米之时，凌无极开口问道：“银白，看到他们了吗？”

    小白龙在半空中盘旋两圈，用尾巴指了指另一个岔路口，说道：“我一直在追它，但是它的速度很快。阿爸你从这里追，我们两头包抄。”

    凌无极点头道：“它带着兰卡吗？”

    小白龙说道：“带着，兰卡似乎晕过去了。”

    闻言，凌无极松了口气，转瞬进入小白龙指的岔路口，与小白龙分两头包抄起来。

    刚才他兽形往这里飞的时候就听到了风声，想来那只不知名野兽就在这附近。

    正想着，突然有一团影子朝着他冲了过来。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

    对方似乎极为诧异，但它的速度极为快。凌无极还不待去看清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便觉后脑一痛，霎时间失去了意识。

    视觉泛黑的时候，他隐约看到有一道人影拖起了兰卡，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这一晕让他的思绪回到了之前的时候，他一睡两年，颇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这次，他梦到了一些光怪陆离的东西。

    有一片刻，他似乎正站在白玉京的缥缈峰顶上，眼前是乘着五彩霞光的凌无衣。两人正并肩而立，静静地看着日出。

    他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从前，伸出手想要替她撩去散落耳际的一抹碎发，同时嘴里轻声唤了一句：“乖徒儿。”

    凌无衣缓缓回头，在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脸庞之时，一阵眩晕感袭来，伴随着手上传来一股如水般温凉的感觉。

    凌无极一惊，却见自己手指摸着的是将将破壳而出的小白龙，而周围也不再是缥缈峰顶，正是他那狭小的木屋阁楼。

    见他一脸怔愣，小白龙不明所以地用头轻轻蹭了下他的指腹，细细的龙尾小心翼翼地卷上了他的小指。

    凌无极顿时心中一片柔软，轻声问道：“是你吗，无衣。”

    周围突然暗了下来，窗外传来轰隆的声响。他转头去看，却见洪水奔腾而来，瞬间冲破窗户，倒灌进来。

    周遭的一切被淹没，他慌张地去寻找小白龙的影子，却见四周什么都没有。他抬头去看，有光线投了下来。

    水呛进他的嗓子，咸湿又难受，这时有鱼群从他旁边走过去，五彩斑斓的鱼儿好奇地围着他乱游一气。

    他的身体开始下沉，而他的四肢却失去了摆动的力量，只能任由自己缓慢地落了下去。他想伸出手求救，却只抓到一抹稍纵即逝的光线。

    这是海水，咸咸的味道还残留在味觉里。

    天空在他面前铺就而成，鱼群在白云里自由飞翔，光芒万丈穿过海水打在他的脸上。

    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如果忽略他即将溺死的事实。

    意识在死亡面前显得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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