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贞贤的丝袜还没有完全被身体烘干,湿漉漉地贴着长腿,上面有些地方已经划开。
她的喉咙因为寒冷与剧烈运动有些疼,此刻正站在高跟上看着整个航班的机组人员,看着她们头也不回地离开。同事们并没有与她有更多沟通的意愿,但金贞贤有些话想说,至少她认为离开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可到嘴的话依然没有说出口。空姐重新双手抱在胸前,紧了紧阿曼达给她的外套转过了身。
衣服被艾丽娅的小手拉着,金毛犬摇着尾巴绕着几个人移动,秦汉推着祝幼仪前往重新整理好的庇护区,那是加固好入口的厕所与休息区域。夜已经很深了,破开的玻璃墙挡不住呼啸的寒风,其他人也在军人的引导下纷纷往建筑深处走去。
安排好最重要的人,秦汉才提着那把哑光的黑色合金刀,巡视整个候机楼与周边的情况。
克雷格站在巨大玻璃后没有移动,他也同样紧了紧身上的外衣,然后看着离去的一方。车辆的尾灯在他的视线里逐渐变小,但克雷格常年严峻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很多时候他是一个专力独横的人,对普通人嗤之以鼻,即使这一队离开之后他开始有了担忧,但是多年的性格让他拒绝和煦地沟通。
在那些人离开后不久,依然站在窗边的中年男子被一个战士注意到,而在战士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克雷格指了楼下那个黑暗中拿着一把几乎看不清的黑色长刀,独身离开建筑的青年男子,用流畅的中文问:
“他是去探查周围的环境了吗,一个人够吗?”
克雷格对这个在客舱里救下自己的青年印象深刻,尤其是他领着其他战士回来时杀气凛然的锐利目光。
“不用担心他,不过还是要请您和其他人一起集中在庇护区,这样也更方便开展我们的工作。”
克雷格点点头,但是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和其他幸存者不一样,即使是和幸存者中有权势的人比起来,他也和他们不一样,这让克雷格格外珍视自己的生命。可在这个晚上,他已经连续两次与死亡擦身而过,在这个天地变动的新时代,不知道未来他还会多少次想今晚这样丧命于一场意外。
想到这里克雷格有些后怕,为他所拥有的一切,为他还没有来得及证明自己,为他可能会有的一切遗憾与不平。
这个出生于澳大利亚的中年男人环视着候机楼外的黑夜,试图在远方的黑暗里获得更多信息。
然而一片黑暗中出现的能被克雷格看到的信息一定不是好的信息。
在之前几辆车组成的车队离去方向,升天的火光出现。
克雷格的思维飞快旋转着,他很快就意识到事态的一种可能发展。
“蠢货!”
“蠢货!”
克雷格开始咒骂。
他痛恨别人的愚蠢。
但那种紧张与不能失去的心态也在这个夜晚第三次来到他身上。
与克雷格相同。
秦汉在捕捉到空气中的枪声时也想到了同样的可能,而随后锐化的观察证实了这样的猜测,火光越来越近。
离开的人,
离开的人中的部分人回来了。
秦汉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黑色合金长刀,难以想象经过此前的战斗长刀已经有细微的损伤。
幼仪她们已经在足够坚固的卫生间里得到庇护了,有战士与封堵好的狭窄门口,这一处庇护所足够保护她们,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在外迎接折返回来的这批人,以及…可能的其他客人。
在这感官上漫长的迎接时间里,秦汉再次坚定了自己的认识。
决策决不能这样。
不能只依照群体里出现的大音量,不能简单屈服于短暂而多变的群体情绪,更不能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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