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并不快,但不多时就来到了路小石先前吟诗——抄诗的地方。
老张靠着岩石,双手抄在袖里,笑眯眯的脸上渐渐有些僵硬。路小石则脸色大变,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奇怪的软刀。
上面四个男人说的不是王朝话,但这难不住走南闯北的老张和路小石,他们都听到这四个人杀了两个王朝男人,又侮辱了一个王朝少女,而此时竟然还把这些恶行作为谈资c笑料。
“死有余辜!去吧!”
老张眯着眼睛,低声说道。
路小石早气得鼻子都歪了,但蠢蠢欲动到底还是没有动,而且他还谨慎地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他们是什么境界?”
“三个化气,一个忘形。”
“靠!那你还让我去?!”
“我不在你都敢去杀三个人,还不带喘气儿的,难道我在这里还抵不过他们一个?”
“你这是小心眼儿!我都说过了那天晚上只是意外,不是我挑事,是他们追着我杀,我总不能不还手吧?”
“行,现在你就挑事儿去。”
“你”
“你记住了,那个大胡子才是忘形境的。
路小石狠狠瞪了一眼,嘀咕道:“你看都没看怎么知道是个大胡子?”也不等老张回答,便像狸猫一样纵身而出,贴着雪地悄无声息地潜了上去。
山顶上那四人的说笑声没了,转为对脚印突然消失而产生的疑问。
站在最前面的,正好是一位大胡子,他向着崖下看了看,又眺向远方,眼神颇为不解。站得靠后的三人则低头看着那下那行长长的脚印,嘴里分析着各种可能。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身后数步外的地方,一堆积雪悄然崩开了一道细细的缝。
从巨石到山顶不过几丈距离,路小石倾刻间便爬了上来——应该是游了上来,像条蛇一样地雪层上快速地潜游。
在这个短暂的过程中他身上竟匀匀地铺满了积雪,到了山顶时,已将自己与雪地完全融为一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屏住呼吸,紧紧贴在雪地里,眼睛则像盯着猎物的狼一样,透过雪堆上那条缝,落在了那四人身上。
四人的面容发束不像是王朝人,但身上的服饰却是王朝最普通的过膝半长棉袄,手中拿着的也是王朝最常见的柳刀。
“无事乔装打扮,自有隐事难言。我倒要看看,你们几个氐羌狗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路小石这样认真地想着,任何人都会以为他会继续潜伏,直到听到他想听到的,但事实上却是他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跃了起来。
因为那四人说话间已站成了一排,正背着他对着茫茫雪山指指点点,争论着什么。
这就是机会,至少是他认定的机会。
对于他来说,杀人没有什么先发制人或后发制于人的概念,更没有面子和自尊的考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捕捉他认为是机会的机会。
他跃起的速度极快,看着就像那团雪被突然炸开,只是他跃起的姿势显得十分奇怪。
他整个身体是横侧着跃出,两条腿和两只手都向前伸展,身躯则如弓背一样弯曲,极像一只从水面跃起的虾。
但路小石绝对不是一只虾,因为世界上任何一只虾跃在空中都不可能同时做出那么多事儿——没有跃在空中也不行。
他的两腿准确地分别踹在左侧两人的后腰,右手软刀笔直地插进了第三人的背心,左手则向最右侧那个大胡子扬去了一把雪粉一样的石灰。
从雪地上跃起,到所有这些动作完成,只用了极短的一瞬间。
左侧两人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飞进了山崖,然后才响起他们在空中的惨呼,第三人则是闷吭一声,身体便僵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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