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市开始降温，天气预报说凌晨或即将迎来今年第一次雪。几个女孩开始扭动不安，并开始抱怨寒冷的天气，说她们很冷。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几个麻袋，扔给女孩们，让她们自己盖上。

    母亲说的很对，他想他那个不争气的父亲一样，从来不会从全局出发，通盘考虑问题。他从来就没考虑过女孩们保暖的问题，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女孩们呆在仓库里会感觉到冷。毕竟，白雪离开他之前，从来都穿的那么美丽动人，似乎从来不会因为寒冷的天气而选择臃肿的着装。

    傍晚九点，他下班后穿过p市的拥堵区，来到仓库。上弦月出现在偏西的天空中，微弱的月光洒在仓库的卷帘门上。

    随着卷帘门再次上抬声音的停止，他能听到女孩们说话的声音。他仿佛能看到在寒冷的刺圝激下，女孩身上的鸡皮疙瘩。他真想用指甲在那些皮肤上划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想象着自己抚摸温暖肌肤的手圝感。

    “救救我，有人么。”

    他想听听，经过昨天的事情后，还有没有人有勇气来回应着哭喊声。

    “我在这里，但我帮不了你，我们都救不了你。”他听到其中一个隔间有人说话。

    “这里一共还有多少人？”

    “我不清楚，大概或许三四个吧。我不知道大家在被下圝药后能不能挺过去。之前有个女孩子，对药物的反应很大。”

    “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不知道，我记不得了。在这里只能勉强根据光亮的程度来分辨时间，但并不是总能感受到，所以我现在对时间没有概念。”

    “我们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想做什么？”

    听到对方的回答后，女孩开始哭泣。他十分讨厌别人讽刺自己的无能。

    不断的哭泣，让女孩的呼吸变得愈加急促。“我不想让他碰我，这个药物，让我感觉恶心。”

    “深呼吸，亲爱的。”听到另一边反应不太对劲，女孩试图安慰。

    别人的安慰依旧阻止不了女孩剧烈的干呕，但由于几天没有进食，女孩最后只从嘴中呕出了一些浑浊的液体。

    “但是我想我怀圝孕了。”

    仓库中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以下。他可以感觉到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回凉气。

    该死的女人！他跑出了仓库，试图压制住胃中的灼烧感。他听到里面所有的女孩都在哭泣。现在该怎么做？像处理之前那个逃跑的女人一样？还是放她走？他脑中闪过很多解决方案，但他却连一个想法都抓不住。原本一切顺利的计划，现在却深陷两难的境地。

    他不想再想上次处理逃跑的女孩那样做。在那之后，在很多难以入睡的晚上，他都能梦到自己在用铁锹挖土的时候，躺在一旁女孩盯着他的眼神。

    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紧离开这里。一切都被那句话打乱了。他感到自己正在逐渐失去控制权，仿佛只有开车逃离这里，才能逾越过那到看不见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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