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古称“巴蜀”,境内江河密布、沃野千里,因而又有“天府之国的美誉。”
巴蜀四周有云贵高原、青藏高原和秦岭为凭,相较于战乱频繁的中原地区,颇有一种“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的闲适,从太白那句“尔来四万八千年,不与秦塞通人烟”中便可“窥一斑而知全豹”。
但是,随着水路交通的发展,昔日的“天府之国”渐渐也被卷入了中原朝代的更迭之战中。
蜀人安于闲适,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所以,纵观历史,没有一个统一的王朝是蜀人建立起来的。
蜀人敢于斗争,敢于和任何想毁掉他们闲适生活的入侵者战斗到底,所以,即便强横如蒙古铁骑也曾折戟钓鱼城下。
“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后治”是治蜀警言,更是蜀人敢于斗争的真实写照。
三七年七月七日,日寇发动“卢沟桥事变”。
七月十日,四川省刘主席通电请缨。
七月十三日再次通电,主张全国总动员,与日寇拼死一决。
八月七日,刘主席在南京出席国防会议,慷慨陈词近两小时:“……抗战,四川可出兵三十万,供给壮丁五百万,供给粮食若干万石!”
八月二十六日,刘主席发表《告川康军民书》:“……全国抗战已经发动时期,四川人民所应负担之责任,较其他各省尤为重大!”
川军各将领纷纷请缨抗战,四川百姓踊跃参军、劳军,一支支川军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征程……
也就是在那时,李四维随着队伍从成都出发,徒步走过贵州的崇山深涧,走进了湘南大地,坐上了开往淞沪战场的列车。
可是,淞沪的战斗异常残酷,昔日的袍泽相继倒下了,一个个被戏称为“吊儿郎当双枪将”的川军将士永远地倒在了淞沪战场上,用他们的鲜血和生命诠释着川人的血性。
淞沪会战打到十月底,败局已难以挽回,淞沪危急!南京危急!
十月二十九日,委员长在国防最高会议上宣布:“为坚持长期抗战,国民政府将迁都重庆,以四川为抗敌大后方。”
十一月十二日,上海沦陷,委员长对外宣布:“国民政府兹为适应战况、统筹全局、长期抗战起见,本日移驻重庆。”
宣言一出,位于入川水路要道上的重庆自此便成为了中国的战时首都,昔日的天府之国自此成为了抗战大后方。
阔别将近四年,李四维再一次踏上了故乡的土地,但是,他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川!
抗战还没有胜利,那些一同出川的袍泽大多永远都回不来了……
纵马穿过川东北的崇山峻岭古道雄关,奔驰在辽阔的川中平原上,李四维牙关紧咬、目光坚毅――抗战未胜,绝不苟安!
七月的蜀中酷热难当,但一望无垠的平原上已经隐约可以闻到丰收的气息了――玉米已枯了须,稻子已抽了穗,绿油油的菜园子瓜果菜蔬正长得旺……农人顶着草帽冒着烈日正在田地里忙碌,听到大道上的动静也会抬头望过来,投以艳羡的目光和善意的微笑。
大后方的乡村景象让一干面容疲惫的将士也露出了笑容……只要后方能得一份安宁,在前线的血就没有白流,倒在前线的兄弟们就没有白死!
驶入古城北门,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昔日繁华的街道已经残破不堪,但一幅幅高悬的标语却依然透着川人的血性――“少吃几顿饭,也要支援前线”,“川人不死绝,就要把小鬼子赶出国”……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前进的方向都是那一幅幅标语下放着的募捐箱,打扮时髦的富家太太去了,衣衫褴褛的乞丐也去了,须发皆白的老者去了,稚气未脱的半大小子也去了……富太太扒下了身上的首饰,乞丐倒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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