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风云莫测,世事无常。”
平陆,第九十六军军部会议室,全军团级以上干部齐聚,济济一堂,正襟危坐,满脸肃容,目光都望着台上。
台上,李军长肃然而立,目光缓缓扫过台下众将,中气十足,“兄弟们,又到冬天了,山中最难熬的日子又开始了……还是去年那句话,有熬不下去的兄弟就好好想想自己的家乡,想想三秦父老!”
说着,李军长神色一肃,声音一厉,“如果还有人想不通,做了临阵脱逃的软蛋,那就怪不得老子军法无情了!”
“是!”众将轰然允诺,神色肃然。
自入驻中条山以来,他们已经熬过了一个冬天,自然明白其中的苦楚,也明白这话的份量!
逃脱者,自有军法论处!
“当然,”说着,李军长话锋一转,“有些兄弟是今年才来到中条山的,可能还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台下的角落里,李四维心中一凛……这些天,各部都病倒了一大片,还不算严重?还有啥更严重的事?
李四维还在纳闷,李军长的声音又继续响了起来,“我们的兄弟都很勇敢,有很多兄弟打起仗来不要命,但是,面对苦寒面对疾病的时候却胆怯了,相当逃兵了……有人说,他们只是想当战死沙场的英雄,不愿病死床榻,所以,他们不愿意在这里熬下去了!”
李四维算是听明白了,更严重的事不是苦寒,也不是疾病,而是逃兵!
“可是,他们不明白!”李军长的话又响了起来,带着一丝沉重,“这中条山是抗战军民在黄河北岸的最后一道屏障,这山后就是中原,就是三秦……我们既然奉了军令驻守在此,就要像铁柱子一般屹立在这里,哪怕死,也要给老子死在这山中……死也不能把这股子士气坏了!”
战场之上,最损士气的就是逃兵!
“是!”众将纷纷起身,轰然允诺,紧接着,齐声吟唱起来,“立马中条,长风起,渊渊代鼓。”
老子不会啊!
李四维听得一怔,连忙跟着和了起来,“怒皆裂,岛夷小丑,潢池耀武。锦绣江山被蹂践,炎黄胄裔遭荼苦。莫逡巡迈步赴沙场,保疆土。”
和着,李四维顿觉一股悲愤之情自心底涌起,神色激昂起来,声音也大了许多,铿锵有力,“金瓯缺,只手补;新旧恨,从头数、挽狂澜作个中流砥柱。”
唱到此处,众将无一不是神色激昂,声音铿锵,有人甚至嘶声吼了起来,“剿绝天骄申正义,扫除僭逆清妖盅。跻升平,大汉运方隆,时当午!”
一曲唱罢,声震穹,我不该批准你的行动,但是,你的难处……我也理解。”
说着,陈师长叹了口气,“你要想干就干吧!但是,必须记住两点:第一,行动要快,绝不能影响军部的计划;第二,军部的计划一开始,你们还得往前冲,不要在这一战中伤了元气!”
“明白!”李四维精神一振,连忙允诺,末了嘿嘿一笑,“师长,兄弟们在会上唱的那是个啥歌?”
陈师长一怔,“你真没听过?”
“没有啊!”李四维连忙摇头,“职下这才第一次参加军部会议呢!”
“倒也是!”陈师长点了点头,“这是司令写的一首词……”
六六战役之后,第四集团军的英勇事迹收到委员长的嘉奖,各报争相报道,孙司令便在那时写下了这首《满江红·中条山抗战》。
而且,其中的“铁柱子”并非是出自孙司令之口。
战役结束之后,第一战区司令卫长官到中条山巡视时为第四集团军送上了“铁柱子”的美誉。
“哦,”李四维恍然,“司令倒是好文采,听得职下热血沸腾呢!”
“那就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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