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抽身,更要命的是,她正在混乱,这个故事越来越和她的生活混为一谈,和公司、张家父子,和观潮,和霍炎揉杂在一起。闭上眼睛,是声声呼喝,睁开,是正神游太虚的哥哥……她眼花,口干,不停的晕眩……
“我觉得以前不住在这里。”她突然推开面前的报纸,认真地说。
“是啊,我们以前住在老宅。”薛观潮随口应着。
“不,”她困惑的攒起眉心,“我是说,很久以前,很久很久以前——”
有某种东西山呼海啸而来——薛临波恍惚觉得,对面正坐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可又不太一样的人,苍白的脸,暗淡的眼,青紫的唇,如同——如同在三清先生的古镜中所看到的自己——可她分明又不是自己——她双唇轻启,嘤嘤做声——“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不,不是!——“我不服啊!”一声号叫,如同地狱索命的恶鬼——
“临波!醒来!”
薛临波额头受重重一击。她全身一震,好似有股暖流从她额头贯穿全身。“怎么了?”她吃惊的看着全神戒备的哥哥,脑子里一阵糊涂。
薛观潮把犹自颤抖的手背在身后,强笑道:“你不是要去医院看同事吗?反正没事,我陪你吧!不如,让霍炎来接我们大家一起去?就这样,我去打电话。”
霍炎?他在说霍炎?薛临波瞪着哥哥的背影,观潮提及霍炎,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说明,自己又错过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薛观潮苍白着脸拨霍炎的电话。事情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有人在搞鬼。也许,不,是一定,霍炎说的没错,他们,必须要合作才行。
他们在小郭的病房外遇到了销售部的人。小郭依旧昏迷着。虽然张创世很大方,给他单人病房,二十四小时看护,但对病人没有丝毫帮助。“他在一点点的消耗。”他的主治医生说,“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唯心一点,我们只能希求奇迹发生。”他们在他床边静静站了一会,然后出来。
销售部的员工并没走,站在走廊上等他们。一行七八个人相伴离开,不停的叹息着小郭的命运。
“太可怜了!”有人擦着眼泪,“那么年轻又聪明!”
“就是说!”一个年轻一点的接口,薛临波记得他是和小郭佩珊一起进公司的,那年鼎天只招了三个人,全归她属下,“我们一起进鼎天,只有他是专科程度还是自学的,可他肯吃苦又肯学习——我记得还求他帮我写过销售报告呢!他做的报告简直就是范本!我,他,还有孙佩珊三个人,现在——唉!”
薛临波心下恻然,看他消沉的样子不由安慰几句。他们在医院门口分手,看着几个人离开,薛临波突然一阵疑惑:小郭是专科学历?她明明记得,他的履历表上是J大经济学院市场营销专业毕业,还有学士学位,怎么会成了自学专科学历?不对,在G省时他是怎么说的,他当过兵。那么,以他进鼎天时的年纪,不可能又上大学又当兵——那么,是假的了?薛临波一阵不舒服,她平生最痛恨有人骗她。可转念一想,假如小郭没有造假,他就进不来鼎天,鼎天也就损失了一个如此出众的人才,纵然造假大概也是不得以而为只,是非对错,真是很难说清。
——人事部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在回家的路上,薛临波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发问。是啊!人事部怎么会如此轻率?张守成的精细可是出了名的——
“霍炎,我想去公司看看。”
她突然开口。霍炎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薛观潮飞快jiāo换一个眼神,然后,打转方向盘。
车在广场上停下,薛临波来不及和他们多做解释,抛下他们箭步冲进大楼,径直来到二楼的人力资源部。
值班的科员一看就是在煲电话粥,看见薛临波闯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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