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叹道:“我可以告诉你这些暗语指代的意思。”
“你也可以瞎编。”
“那你到底要我如何?”燕思空沉声道,“你一面要我控制陈霂,一面又不愿我与他联络?你若掌控得了他,自不必我”
“我早晚可以!”封野低吼一声。
燕思空浑身一僵,直直地盯着封野。
封野阴冷地说道:“早晚有一天,你只需讨好我一人便足够。”
燕思空感到一丝寒意侵骨,封野掌控得越多,就越像“狼王”,而那个记忆中单纯恣意的少年,渐行渐离,他真的害怕,有一天他在这个男人身上,再也找不到他所熟识的封野的影子。
看着燕思空僵硬的神色,封野顿了片刻,走了过去,将他揽入怀中:“我诸事繁忙,脾气难免急躁,你懂吧。”
“嗯。”
封野抚摸着燕思空的背脊:“我说了要对你好,便会做到,但你不可以隐瞒我任何事,往后你与陈霂有联络,必须告诉我。”
燕思空面无表情道:“好。”在封野身边的日子,依旧是如履薄冰,哪怕比从前好了不少,他也时刻不敢松懈,生怕哪里又挑起了封野的疑心,不免一场质问与争执。
“待我拿下太原,我会让你带兵,如何?”封野在燕思空耳边低语。
“多谢狼王。”
燕思空淡漠的语调令封野心口堵得慌,他抬起燕思空的下巴:“你不是想要兵权吗?我会给你的。陈霂给得了你的,我会给你,陈霂给不了你的,我也会给你。”
燕思空定定凝望着封野的眼眸:“陈霂之于我,只有君臣c师生之情,你大可不必如此忌惮他。”
“我忌惮的,是他对你的非分之想。”封野低下头,在燕思空唇上印下一吻,“我只要一想到他想对你做这些,我就难以忍受。”
“那便不要想。”
封野露出一个冷笑,再次浅吻那柔软的唇瓣:“我会让他,不敢想。”
一一一
去往太原的使臣回来后,探知了一些新的情报,罗若辛是太原总兵,但朝廷给太原增派的三万援军的将领汪昧,与其时有摩擦,尤其在罗若辛中伏后,对他更加瞧之不上,认为他沽名钓誉。
燕思空派人打探了一下这个汪昧,此人乃武举人出身,据闻相貌俊朗,风流倜傥,领兵打仗自有一套,是一员大将,他与罗若辛一样,都想在太原一战上大显身手,罗若辛怕他抢功,袭营根本不带他,反而授之以柄,俩人之间的关系愈发微妙。
与封野商议后,他们打算利用此二人的矛盾,离间之。
他们先是在城中散布汪昧有意投降的谣言,然后重金收买了罗若辛的家仆,将汪昧的一副画像,藏入了罗若辛小妾的闺房里,听闻汪昧所到之处,都令当地女子倾慕不已,若罗若辛发现自己的小妾藏了汪昧的画像,恐怕要把脸都气绿了。
接着,燕思空给祝兰亭写了一封信。
自燕思空离京后,为了安全着想,与祝兰亭的联络极少,但不曾断过,佘准和祝兰亭是他了解京师情况的主要来源,祝兰亭也在等着他拥楚王进京承继大统。他要祝兰亭上奏昭武帝,弹劾罗若辛无能,不禁中计遭伏,且对延州见死不救,要昭武帝将太原的兵马大权交给汪昧。
待罗若辛得知消息,公仇私恨之下,他必然要先下手为强,想办法除掉汪昧,而要除掉汪昧,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刀杀人,这刀,自然最好是封家军的刀。汪昧也是聪明人,不可能没有防备,他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看俩人能斗出个什么结果。
这离间之计,是自古庙堂沙场上屡试不爽的第一妙计,只要计成,甚至可以轻易颠覆一个国家,难以从外部攻破的三丈雄关,他们要想办法从内部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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