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经历过一场浩劫的乌素图召,在多事之秋的夹缝中小心维系着风雨飘零的命运。
这座始建于清代中叶,曾经历过无数战火硝烟洗礼的塞外名召,这一次险些毁于一旦。
多吉林活佛触摸着它那有些残破,却依然厚重的墙壁,感叹着它多舛的命运。
忆起当年,当他从毕力格活佛手中接过这座召庙的“权杖”时,回首间,已是十多年的光阴流逝。
当初的他,手握这柄“权杖”,俯视着众僧人“臣服”于他的脚下。从未有过的荣耀感和成就感膨胀着他内心的虚荣。
十多年的光景里,研习经文,领悟疾苦,使他始初的那份虚荣心,被充斥的支离破碎。
现在的他,心生的是一份责任感。
每日闭目于蒲团上,置身于香雾云绕之中,可是,他竟然发现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看的清楚。
他在看淡一些东西,曾经珍如生命的东西。
他在看透一些东西,曾经说不透的东西。
他不确定他这算不算是佛法中的大彻大悟?参悟出的是:有过痛苦,方知众生痛苦,有过牵挂,了无牵挂。这是一种境界,幻为上乘之法。
以前的赵金禾用眼睛看世界,现在的多吉林活佛用心读世界。
正如眼前的这座召庙,历经风雨磨难,却在普度着众生。
人与佛,只差一些磨难而已。
一个行色匆匆的喇嘛,打搅了多吉林活佛的沉思,“上师,门外来了一头受伤的狼,不知当如何?”
“来之即为缘。来之则安之。”原本小喇嘛的话并未引起多吉林活佛多大的重视,只是接下来的话博得活佛重猜。
“这狼通体雪白,一双目光盯得人心发惶。”
“通体雪白,目光如炬。莫非是不可能,那只是个传说。”多吉林活佛内心突然莫名的翻江倒海,总觉得离某种不祥预言只隔着一层缦纱,自问自答后,还是不自信的追问了一句:“我问你,他的眉心间可有一撮火焰形的黑毛?”
“上师如何知晓!”未卜先知让那个喇嘛诧异又崇拜。
喇嘛崇敬上师之时,多吉林活佛仿若脚下凌空的乍到门外。
在确定那就是传说中的“雪狼王”后,恐惧之魂魔障了多吉林的心神。他的面色苍白,那样的脸色只有死人和极度恐慌下的人才会有。
多吉林活佛尽力克制了自己的灵魂出窍,他安排着召里的喇嘛在门外给那头狼搭建了一顶简易帐篷。按照草原的惯例,狼是长生天派到草原的使者,不可抱回家中饲养和囚困,否则,便会触犯天神。
多吉林命人快马加鞭的去通知索多。这件事,他不能更是不敢去独断。因为这是关乎整个草原生存与死亡的攸关大事。
这几日,赋闲在家的索多,少有的清闲。停职以来,他又过回了之前的生活。现在家里的牛羊也都合为集体的了,他除了每日出山赚公分以外,其他时间都陪在查干和敖包山的身边。
“喂马劈柴,生火做饭,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现在的他唯一不放心还是敖包,上次有幸逃过一劫,事后总怕还会发生。
好在,这段时间里那些人忙于抓阶级敌人,无暇顾及敖包山。
可是,即便如此,索多还是会雷打不动的每日去敖包山上坐着拉几首马头琴曲,配它聊聊话。
这样的日子乏味倒也恬淡。
雪狼,顾名思义,它有着如白雪一样颜色的皮毛。通身雪白的没有一丝瑕疵。
雪因心事而落,风因害怕而生。
幻生于风雪中的雪狼,从出生就面临着冰天雪地的考验。幼小的心灵感受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力量。
上了年纪的老人常说,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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