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俍摸着怀里的书信,定下决心,梳洗一番之后,便欲前往萧府,路过伯父颜师古旧居时,略一沉吟,便举步迈了进去。
颜师古老宅四门敞开,院子中堆满各种杂物,实在不像是有人居住,颜俍摇摇头,径直转到伯父书房,却见颜师古正埋头在一堆书稿中,他披散着白发,脸上额头上尽是墨渍。
“伯父,您还研究哪!”颜俍像往常一样打招呼,颜师古像往常一样头不抬眼不睁,抓起一张纸对着窗户看了又看。
“过几天我就要进京殿试了。”颜俍随口说说,反正他来到伯父家之后,无论说什么他都是哼哼哈哈的,没有一次认真和自己说过话。
“什么?”颜师古像吓着了一样,突然回头瞪着颜俍。
“进京殿试呀,我会试上得了会元,不是跟您说过吗?”颜俍抱怨着,“什么时候您能认真听我说话呀。”
“会元?殿试?”颜师古扔下手中的纸,“你说你要进京殿试?”
“是呀!”颜俍习惯性的看着伯父。
“不行!”颜师古突然怒吼一声。
“为什么呀?”颜俍被伯父的吼声吓一跳。
“那狗屁皇帝昏庸无道,伯父我这一生白白断送在他身上,你可不能步伯父的后尘,趁着现在年轻,做些体面的营生,活的自在洒脱些,懂吗?”颜师古瞪着眼珠子狠狠说的这番话,把颜俍说的云山雾罩的,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伯父,您怎么能说圣上是狗屁皇帝呢?”
“我偏要说,我还要大声的说,李世民就是个狗屁皇帝!”
颜俍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只知道伯父有些神志不清,可没想到竟敢如此辱骂圣上,赶紧去捂伯父的嘴。
“骂的好,骂的妙,不愧是才富五车的颜爵爷!”
颜俍怎么也没想到这时候还有外人来访,吓得一时不知所措,可是人随声至,一位衣冠楚楚的公子已经举步迈了进来。
那位公子冲着颜师古双手抱拳,深施一礼,躬身道:“在下萧敬羽,见过颜爵爷,”又对着颜俍抱拳道:“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颜俍公子吧,幸会幸会!”
颜师古和颜俍均都傻愣了眼,彼此对看一眼,颜师古瞪着眉毛道:“你是谁家的后生,突然上我这里有何指教?”
这位后生抱拳施礼道:“爵爷,在下便是袭羽山庄的少庄主。”
“喜雨山庄?久仰久仰,请坐。”颜师古随手一指,便大咧咧坐在太师椅上。
萧敬羽刚要坐下,却突然看着案桌上的一叠叠稿纸愣住了,他走过去随手抓起一张,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突然问道:“敢问颜老先生,这些稿纸从何而来?”
颜师古腾地站了起来,大骂道:“从何而来,当然是从狗屁皇帝那里来的,老夫我辛苦半生,放着诸多经论无法研究,却整天研究这些破字,也不知那狗屁皇帝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弄明白这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蝌蚪文,真是愚蠢至极!荒唐至极!可笑至极!”
萧敬羽笑道:“确实荒唐至极,如此狗屁皇帝,就该被狠狠痛骂。”
颜俍突然身形一转,冷眼看着萧敬羽,凛然道:“素闻袭羽山庄威名显赫,人才济济,难不成庄主竟然和伯父一样神志不清了吗?”
萧敬羽也不在意,洒然笑道:“颜兄言重了,我只是觉得伯父说的非常在理,这才随声附和一番,有冒犯颜兄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萧公子不用理会我这不懂事的侄儿,他只知道读些圣贤书,脑子已经腐朽不堪,看萧公子刚才情形,莫非萧公子见过这些字?”颜师古热切的看着萧敬羽。
萧敬羽见颜俍扭头看着旁边,当下朗然笑道:“很凑巧,这些字在下认得几个。”
颜俍知道伯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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