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地看着端坐在舅舅正对面的男人,所有到了嘴边用来招呼客人的客气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整个世界,似乎都只剩下了那个男人。
直到男人起身朝着她走了过来,明若愚才像是忽然回神一般,用力揉了揉眼睛。
是傅以承。
他怎么会来?
下一秒,却又陡然红了眼睛,心里闷闷地只疼。
他不是都已经开口赶她走了吗?
现在又过来,算是怎么回事?
正思绪万千,男人已经迈步走到了她的跟前,低头垂眸间,眼睛里,似乎都是她的存在。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忽然开口问道。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明若愚抿着唇,甚至有些负气地扭开头,面无表情地问了句。
你怎么来了?
傅以承盯着她微冷的侧脸,蹙眉,半晌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你不是说了吗?舅舅生日,我怎么会有不来的道理?
明若愚没说话,板着脸直接越过傅以承的身边,往舅舅的身边走去,顺势坐了下来。
身边的舅舅立刻开心地笑了起来。
小愚啊,阿承这孩子,真是有心。昨晚上后半夜怕打扰你,特意打电话过来,问我你到了吗?我说你睡了,他才放心。没想到,今儿早上就直接到了。
舅舅说着一抬手,指着还一身风尘仆仆的傅以承,说道。
这不,刚进门,估计后半夜都没休息好。为了我老头子这个生日,你们小两口,倒是有心了
明若愚闻言抬头,果然从男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丝的疲态。
他正抬手将风衣的外套脱去,挂在门口的衣架子上,转身的片刻,正巧和她的视线对上,眼底的红血丝,尽显无疑。
明若愚别扭地别开眼,咕哝着说了声。
是他自己要来的,又没人强迫他一定要来
傅以承勾唇一笑,眼底眸光平静,不以为意。
明若愚声音虽小,但舅舅却听见了,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
这小没良心的,除了我们这些家人,有人疼你爱你,把你捧在手心里,万事都想到你,这不好吗?
明若愚抿着唇没说话,起身将餐桌上的碗碟的一一摆开,又起身到厨房,帮苏禾从厨房里往餐桌上端早餐。
身后,始终有道厚重深邃的灼热目光,一直紧紧地跟着她。
饭菜上桌,一家人围着餐桌坐了下来。
舅舅坐在主位上。
苏禾挨着表哥坐了下来,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地,明若愚被挤到了傅以承的身边。
几个大老爷们在谈论男人们喜欢的话题,并没有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明若愚身上,这让她无声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莫名地觉得闷闷的。
舅舅开心,一直不停地说道。
看到你和小愚感情这么好,我就放心了。她的爸爸妈妈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舅舅说着,抬眼看向明若愚,又说。
小愚这孩子,敏感脆弱。阿承啊,平日里啊,你要多关心她,有什么事情,多包容一些。
傅以承浅浅地勾唇一笑。
我会的。
这一刻的傅以承,身上没有那些所有的高高在上的事业光环,仿佛就是一个从容平和的丈夫,女婿,甚至兄弟。
说着话,他抬起修长的手指,动作优雅地将鸡蛋的外壳,一点点剥开,露出里头光滑白嫩的蛋肉,温声道。
她是我太太,照顾她,爱护她,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说完手指一抬,将剥好的鸡蛋转手放到了明若愚跟前的碟子里,又顺手将温热的小米粥递到了她的跟前。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表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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