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兄,这么晚了,您来京兆府尹衙门做什么?”鹿知岳默默地吸了两口气,这才压住了心里的恐慌。
“那你又来这里做什么?”鹿知山缓声道,目光在鹿知岳稍显凌乱的头发和松垮的腰带上流连,一边讥诮地勾了勾唇,“四皇弟这么慌慌张张地夤夜前来做什么?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么个厚颜无耻之徒?”
“大皇兄有什么不满,咱们大可以坐下来好好说,”鹿知岳也放缓了声音,他又看了看脚边兀自哭号的阮新怀,心里涌上一股厌烦,他抬脚狠狠地踢了两脚那阮新怀,然后又对鹿知山道,“若是这狗奴才办事不利,竟得罪了大皇兄,还请大皇兄一定见谅,我必定严惩这狗奴才,给大皇兄一个交代。”
“这就不劳四皇弟费心了,我是武人心思,直来直往惯了,哪里有让四皇弟代劳的说法?”鹿知山抿了抿唇道,一边招了招手。
杜衡躬身向前:“王爷!”
鹿知山沉声道:“京师府尹阮新怀,纵下行恶,强抢民女,犯下命案,伤及无辜,收受贿赂,罪不容诛,拉出去,砍了。”
“是,属下遵命!”杜衡躬身领命,抬手就握住了阮新怀的脖领,拖着他往外就走。
“王爷!王爷!救救我!王爷!”阮新怀死死扯着鹿知岳的玄紫的锦袍尖声高喊,声嘶力竭,“王爷!王爷!我可是在为您办事!我这是在为朝廷效力!王爷!您不能见死不救啊!王爷!”
阮新怀的尖叫声中,鹿知岳脸色越发惨白,他哆哆嗦嗦地道:“大皇兄,京兆府尹官居三品,没有圣上的旨意,就连刑部都不能对京兆府尹用刑,大皇兄竟要这般草菅人命?难道难道大皇兄就不怕惹恼了父皇?”
“我若是怕自是不会坐在这儿了。”鹿知山缓声道,一边对杜衡点点头,杜衡随即把阮新怀拖了出去,随着阮新怀一声尖利的嚎叫声,京兆府尹衙门又回归了死寂。
鹿知岳蓦地朝外看去,火把下,倒在血泊里的肥硕身躯甫一映入他的眼帘,他登时一阵反胃,他忙得扶着门框干呕了起来。
杜衡端着一杯苦丁进来,躬身送到鹿知山面前,鹿知山端在手里,浅浅地抿了一口,一边对杜衡道:“去给怀亲王也沏一杯端进来。”
“是,”杜衡躬身道,斟了一杯苦丁端进来,送到鹿知岳面前,“怀亲王请。”
鹿知岳正呕得难受,满嘴酸苦,忙得接过了苦丁,一股脑儿喝了干净,这才又能喘息顺当了,他丢下了手中的茶杯,步伐散乱地朝前走了两步,盯着鹿知山喃喃道:“你疯了吗?大皇兄,你疯了吗?!”(((
“跪下。”鹿知山抿了口茶,慢条斯理道。
“什么?你说什么?”鹿知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看向鹿知山。
“我让你跪下,”鹿知山淡淡道,“你既是叫我一声大皇兄,给我这个长兄下跪也不算委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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