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睡觉?”孙楚楚仔细地重复了一遍
“2点了,困了”
“你今晚和我们一起挤着睡?”
“角上不是有张小床嘛,反正没几个时辰了,凑合凑合就行”
说完,打了个哈欠,眼睛也似睁非睁的,看着很是疲惫和困倦。
两人很是默契的选择没有开灯,屋子的四周很黑,很暗,就着从窗外的光,阿初利落的爬上床,看着孙楚楚厕所不一会,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和走廊外的风声。
屋子里的空调温度很高,阿初盖着羽绒服蜷缩在那张小床上,睡得很是安静,黑发铺洒在白色的床单上,眼睛紧闭着,孙楚楚可以想象那双眼睛睁开时的美丽,阿初的手腕luǒ露在外面,青色的血管里是汩汩流动的鲜血,孙楚楚的脑子里划过无数种可能,最简单的就是用一剂强力镇定剂注shè下去,让人昏睡,将人神不知过不觉得运出医院,即使阿初的体质特殊可能会有抗体,但哪怕几个小时,阿初就可以漂船过海,自己就可以彻底得到自由,孙楚楚仿佛已经闻到了自由的气息,空气里那种味道似乎越来越浓了。
看着阿初那张如玫瑰般娇艳精致的小脸,真是上天完美的礼物,可惜,当鲜花失去了血液的滋养,灌溉,她就会慢慢的垂败,枯萎,凋落,最后被无情的碾进土里,成为新一轮的养料。
孙楚楚想象不出,当骄傲的阿初被关进那无边的黑暗中时,会不会也像大多数人一样,会哭泣,会害怕,会妥协,会求饶,会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儿,合该是鲜衣怒马,享尽人世繁华,不该有如此悲惨的结局,可是那种圣洁的樱花,只有在腐烂的尸体上才能开出最美花朵,而你将成为花根底的缠绕的香,被埋葬,被遗忘,空气中若有若离的味道时淡时浓,孙楚楚迫切的渴望着像常人一样活着,渴望被认同,渴望被爱护,渴望着永远的活在光下。
拨开脖颈处的长发,一圈白色的绷带映入眼帘,不知是温暖的热源被突然拿走还是冰凉的手触到了皮肤,阿初缩了缩脖子,换个姿势,又继续睡,嘴里还嘟囔着,孙楚楚清楚的听清,楚楚不怕,孙楚楚拿针的手紧了紧,别怕,孙楚楚第一次想哭,在阿初陪着她们一起打架,一起喝酒,一起上课,一起闹,一起疯,就连一起出了车祸,孙楚楚都没有感动,就是一句梦靥耳语,别怕,那么温暖的两个字,曾几何时,就连想想都是奢侈,有什么东西从眼眶流了下来。
一想起几个月前,同组的人员全都折损在傅尔初的手下,孙楚楚一阵懊恼,这个狡猾女孩,差一点就上当了,阿初闭着眼睛,空气中早就被孙楚楚散入了迷yào,孙楚楚打消了阿初装睡的可能xìng,孙楚楚将针头贴近阿初的脖子,luǒ露在外侧缠着绷带的手,似乎又在提醒着什么,只要扎进皮肤里,一切都会结束,等天亮了,又会是新的一天。
阿初露在外面的手不安分的摩擦着,撕扯着,很快一圈圈的绑带脱落下来,露出血ròu模糊的一节节的手指,上面的伤痕,细碎而红肿,孙楚楚的想起,车子撞向护栏和大树时,车前的飞溅的挡风碎玻璃是阿初扑倒自己身上,手上的伤应该是那时划到的,若不然,划到的可能将是自己的脸,阿初一直侧着身子,背上也一定都会伤口。那么多细碎的玻璃,该有多疼,孙楚楚默默的收起针剂,又再三确定阿初是否装睡或者醒来后,才放心的,将一床薄被搭到阿初身上,回到自己的床上,胳膊仍然疼着,疼痛,愧疚,渴望,挣扎萦绕在孙楚楚的心头,直到东方肚白时,阿初捂紧口鼻,捏碎手里的yào丸,就着空调的暖风,孙楚楚挡不住困意,沉沉的睡去。
用自己的安危赌孙楚楚心底的良善,阿初很庆幸,自己赢了。孙楚楚将针剂贴着皮肤的那一刻,阿初差点就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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