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秋现在回想起往事种种,竟无一件是赵禹平对自己流露过半分真情的。
他把识卿抱回家c他心甘情愿被识卿灌醉c他知道白靖要同识卿结婚的无名火
“卿卿卿卿”婉秋喃喃道,她咬着唇角,豆大的泪珠掉落下来。
她一直以为他是在唤自己,卿卿,展识卿。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委屈过,就连当日禹平亲手喂下那一碗打胎的汤药时,她虽不肯,却在不断地安慰自己,禹平说过,他不喜欢小孩的。
她还想起赵禹平从前送给她们姐妹俩的舞衣,红色是给识卿的,蓝色是送给自己的。他说因为蓝色是她所爱。可红色呢?不是喜服的颜色吗?
就连明日识卿要结婚的消息,他也都不肯告诉自己。明日的识卿就要穿上喜服了,可站在她身边的人却是别人,赵禹平那样淡漠的一个人,当真心里也会疼吧?
千回百转,婉秋紧紧捏住哪一方绣帕,一颗心冷了又冷,硬是揉碎了,又和泪水混作一团。
她爱的人,骗她至深。
她已经没有亲人,没有姊妹,没有朋友,如今在赵禹平身上所寄存的最后一丝温暖也都荡然无存。
婉秋慢慢抚上脸上的疤,那一场大火毁了她的容貌,她为此便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面,为这条疤耗费了许多的心思。
可她从来不愿意想起,那日在礼服店里,她被掉落的木块压在地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火光隐隐处,她看见了赵禹平的身影冲了进来,她伸出手唤了一声“禹平”便再也坚持不住了。她垂下头,闭上眼睛时,赵禹平却冲向了另一边的换衣室
从她在医院里醒来后,就再也不愿自己回想那个片段。c
婉秋的头隐隐作痛,像是什么东西在脑袋里炸裂一样,让她有些支撑不住。
她扶着墙回了房,便有门房的人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婉秋阴沉沉地,道:“做什么?”
那门房的人似有些犹豫:“白府的人送了帖子过来,少爷又不在家,这”
婉秋的眼神忽然一闪,道:“你只管收下,等禹平回来,我去和他说。”
赵府的人虽不明白个中缘由,但自从见过赵禹平将展识卿抱回来的那一晚,就知道这里面的干系不一般,如今婉秋这样说了,那门房的人自然落得轻松,谄笑着请了个安便下去了。
顾逾明到顾府门前时已是半夜,周围守着的记者们本来昏昏欲睡,朦朦胧胧间竟看见了顾逾明的身影,立时便清醒了大半。他还未进门,四周的照相机便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门口的士官提了枪便要前去阻拦,却被顾逾明止住了。这种时候向外面传递他回来的消息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一面行一面将身上的枪跨取下来,问道:“母亲身体如何?”
“夫人正在休养,应该没有大碍。”
“婉婷呢?”
“小姐为了照看夫人,这几日都在府里。”
“父帅睡了吗?”
得到通报迎出来的将官回话道:“司令在书房等您。”
顾逾明颔首,行至书房门口,突然顿下脚步,侧首想说些什么。
一旁的将官立时站直了身子,敬礼道:“少帅有何吩咐?”
顾逾明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算了,去备一辆车,我天亮了再用。”
顾婉婷本就有些心神不宁,因为大哥生还的消息,因为展姐姐明日大婚的消息,还有她自己半梦半醒间,只听得外间有些人声。帅府纪律森严,上下人等莫不是谨言慎行,大半夜哪里来的声音。
婉婷心中一惊,便翻身起来胡乱披了几件衣服。越往前厅走,遇见的人便越多。个个脸上虽然还是一贯的严肃神情,却也都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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