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平与婉秋离开白府时,白靖亲自将两人送出了门。
离开时,赵禹平特意转过身对白靖道:“白爷切莫忘记了方才约好的事情。”
白靖的神色自若,好像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一样:“到了时候,我自会前去。”
看着赵禹平的车越来越远,站在白靖身后的耀上前两步,低声道:“白爷,姓赵的今日到府上来,恐怕不是来看望展小姐那样简单。”
“那是自然。”白靖收回了目光,转身回府。
他一来便进了白靖的书房,若说是打着探望识卿的目的,那也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耀皱了眉,也想不出赵禹平在背地里玩的是什么花样,只得问道:“他在书房里说什么了?”
白靖向来信任他,帮中大小事务在耀面前都是不会避忌,所以他问得急切,白靖也不怪罪。
“狐狸的尾巴,藏不住了。”白靖的嘴角露出一丝诡笑。
耀有些恍然大悟一般:“白爷,你是说?”
“对,”白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个天元先生,终于肯露面了。”
耀想了一想,问道:“我们事先准备好的计划,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白靖点点头,慎重道:“你亲自去办,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耀整肃了神色。前一段时间里,青帮已经在暗中吃了不少暗亏,再不能出差错了。
忽然,有一阵歌声传来,步伐匆匆的白靖停下了脚步,表情复杂地望向小阁楼的方向。
“白爷”耀有些为难的唤他。
白靖仍怔怔地望着那抹若隐若现的白衣,口中沉声道:“你刚刚不是说,医生已经给她注射过安定剂了吗?”
“展小姐身体虚弱,医生注射的剂量只能减少,效果也只能让她睡上一小会儿。”他回答道。
瑞珍离开之前,特地与他交代过,他便不曾将姐姐受伤的事情迁怒到展识卿的身上,反而比旁人更加悉心照料。姐姐为了白靖已经亲手砍下一根手指了,若是白爷再为了这个女子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最后为他伤心的不是还是瑞珍吗?
耀在心中暗叹,万生在世,有谁避得开一个“情”字?
“白爷”耀犹豫着开了口,“你当真要与展小姐她结婚?”
他问这话,倒不是为了瑞珍。
白靖心中清楚,耀的心里也清楚。暂不说展识卿现在的病情如何,也不论她是否能够接受与白靖同处一室,最关键的是,还有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是他们都不能忽视的。
顾逾明尚在北地,若是他得知了这件事回到上海,以青帮现存的实力,恐怕是难以和精锐的江北军抗衡。可在展识卿那边呢,他们的心中都明白,她心之所系的,一直都只有顾逾明一个。就算白靖强留她在身边了,她的病症也只会加重不会有任何好转的希望
半晌,白靖的目光才从小阁楼的方向收了回来,他看向耀,虽有些无奈,但清冷的声音还是沉沉响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稍稍一顿,继续道:“江北已经沦陷,顾逾明他,可能回不来了。”
这话若不是从白靖的口中亲口说出来,耀是不敢也不会相信的。
外面的人常说“南白北顾”,常常拿白靖与顾逾明作比较,同样的少年得志,意气风发,同样的大权在握,搅弄风云。耀跟在白靖身边拼杀多年,自然清楚白靖的实力如何。再想想那位统领江北军的少帅,心中的敬仰与忌惮也是只多不少。
方才白靖的口中说出这个消息时,眼神中也有一丝落寞的悲哀,相信他的心中也是如此看重他的这位无形的“对手”。英雄之间总是惺惺相惜的,如若他们不是同处于这个乱世之中,不是隔着军法与帮规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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