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神志不清的,彻底惹恼了南田。
她换上了自己最漂亮的舞衣,一笔一笔地对着镜子描眉画唇。她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了,心底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喊着:“去杀了他!杀了他!给弟弟报仇!”
一批又一批的小姐大班进去了又出来,经理的冷汗都已经冒了几层。可像她这样的舞女是没有机会进去参选的。她夹在一群女人中间,偷偷地靠近了门外,看着屋子里那个禽兽不如的恶魔。
南田慢慢地将枪举起来了,正是这个时候!她飘飘然地闯进了屋子,屋子里的侍卫反应过来将枪对准她时,她却已经靠在了南田的怀里。
这就是她日思夜想想要杀死的仇人!她头上的发髻里藏着一根银钗,只要将它插进他的太阳穴里,一切便都结束了。
可是她知道,南田身上有很多,瑞珍姐一直想要打探的情报。奈何莉安与瑞珍是互相不对付的死对头,瑞珍便从未得手过
杀他,还是留他,她的眼眸流转。
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她朱唇轻启,笑靥如花。
瑞珍轻抚着饱受痛苦与煎熬的云儿,让她在一个杀死自己弟弟的仇敌面前强颜欢笑,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
可是,在这样一个兵荒马乱的乱世里,她们还有得选吗?
白府。
白靖坐在书房里,对着桌案上白纸兀自出神。
砰砰砰——门外敲门声响起。
白靖凝神,扬声道:“进来。”
门打开,进来的却是一个不常在他面前走动的人。
白靖心下略有诧异,便问道:“怎么是你?有什么事情?”
来人忙答道:“是小耀爷让小四过来给白爷禀报事情的。”
青帮上下皆知,白靖待耀从来都是视为亲兄弟一般,无人敢不买他的帐。耀在青帮里头也是上上下下打理妥当,因为年纪小,众人便尊称他一句小耀爷。
白靖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看来耀一时还是无法接受自己。虽说那日在病房里瑞珍见过他之后,又将耀叫了进去,她对他说了什么白靖不知道。可耀出来之后,对他的态度再不像进去之前的那样狠了,想必是瑞珍对他开导了什么。
可纵是如此,这几日以来,耀借着下去各处巡查的由头,从没有在他眼前出现过。
白靖神色有些微黯,道:“说罢,什么事情?”
小四正色回道:“白爷,这几日有人在故意收购咱们码头上的船,动作极其隐蔽。要不是碰巧小耀爷前去碰上了,恐怕到最后船都被转了手咱们还不知道。”
白靖皱了眉头,这事情倒是蹊跷,问道:“知道是什么人了吗?”
“知道!”小四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出面来收船的人,正是那位上海商会会长,百货公司的老板赵禹平的秘书!”
“是他!”白靖不由得一惊。
赵禹平没有出海贸易的生意,他用船来做什么?
小四道:“收购船的人出了比市面上一艘新船还要高五倍的价钱,事成之后还给了加倍的封口费和置家费,已经卖了船的人好多都已经逃离上海了。”
白靖冷笑,很好,背叛青帮的人自然没有好下场,那收购的人竟然还知道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
赵禹平的人放着新船不买,专挑这些折旧的船高价收购,还都是青帮布在各个码头的运货船。这些船底细清白,表面上都有各自的生意,或是贸易公司的船,或是石油公司的船
可到关键时候,这些都成了幌子,它们最重要的用途便是为青帮运粮食运药品运军火。这些船是青帮好些年才培植起来的,有人要动它,也就是要从根本上切断青帮的路子。
五倍的高价,果然是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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