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计划,我们是要前去与阮大人汇合的,如今真的要背道而驰吗?”
青盏站在窗边,一头青丝用一支白玉冠固定在脑后,身上披着黑色狐狸毛大氅,里面是白色的棉绒里衫,金丝束腰,左右挂着香囊玉佩,月锦长袍,上面用银线绣着青竹,脚上蹬着鹿皮靴子,手中捧着一个银丝小暖炉,饶是如此,脸上也还是被冻得青白。
“往年漠北虽冷,可却也并不像今年这般让人感觉连呼吸都被冻住了,听说北羌的条件还要更差一些,也不知道那些百姓受不受得了。”
面对范云的质疑,青盏轻而易举的岔开了话题,眼中盛着淡淡的悲悯,心中稍显不安。
“如今这世道,自保都难,你这还有兴趣管别人的事,该听说你善良呢?还是该说你悲天悯人?”
谢眺随意的往贵妃椅上一躺,广袖一挥,颇有几分潇洒意味。
青盏没有接话,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窗下走来走去的过往行人,不动声色的摸了一下自己袖子下面的臂钏,纤长的手指在冰冷的阳光下泛着青白。
许是青盏身上的气息太过清冷,谢眺和范云也安静的闭上了嘴。
“我爹的军队已经进城了,可是看来并不怎么受欢迎啊!”
日落黄昏,淡淡的橘色阳光打入窗柩,在青盏身上打出一道光晕,使得她整个人变的温暖起来,可在场的人都知道,那只是假象而已。
“那些人的话深得民心,如今漠北的人都认为阮大人进城不过是多此一举,仅凭他们也可以把北羌人赶出去。”
谢眺玉色的手指捏着一尊白玉杯,微微晃动,整个人显得风流而有韵味。
范云坐在他旁边,长长的睫羽在他的眼下打出大片的阴影,由于坐在角落里,脸上的神色有些昏暗,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恕我多嘴,阮大人以前在漠北的风评如何?”
“我爹这个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其实他并不是不在意这些人,只不过不善于表达,因而并不甚得人心。”
“这也就难怪。”
谢眺轻笑一声,站起身来轻轻拨弄了一下炉中的银丝炭,顿时屋子里的温度又高升了一些。
“皇上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我和范云来了这里,所以若是我们就这般躲着,反而比较被动,为今之计,只有兵分两路,你觉得如何?”
青盏手中的暖炉也渐渐失了温度,可是她仍旧用双手拢着它,脸上的微笑丝毫未变,仿佛已经成了面具凝固了一般。
“你倒是心大,竟然敢让我一个人,难道就不怕我出了什么事?萧衍找你麻烦吗?”
“说实话,阮青盏这个人如何我着实不知道,可我所认识的令赢公子,却是智慧超群,我可不认为这点小事便能把他难倒。”
“如此甚好。”
漠北城中的留言仍在不知疲倦的四处播散着,漠北中人大多都是粗犷的汉子,性子爽朗。说好听了,便是真性情,说不好听了,便是直爽过头了,不懂得丝毫变通。
青盏坐在靠窗的位置,侧头看着那一缕阳光打在她脸上,流云锦做成的披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着水样光芒。
旁边的知微一袭男装站在她身边,脸上带着知性的笑,举著为她布着膳食。
“你说这种情况下,若是北羌那些人真的攻打进来,这漠北城中能坚持几时?”
青盏整个人清清冷冷的,嘴角的笑,不仅没有给她增添一丝温度,反而使得她整个人如同冰雪中走出来的浊世佳公子一般,高冷而拒人于千里之外。
此刻,她的手中捏着一个精致的酒樽,玉色的手指几乎与酒杯凝为一体,几缕墨发垂在耳侧,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
知微没有答话,安静的站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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