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中也太放松了,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摆集市,难道就不怕北羌人突然攻打过来吗?”
谢眺看着街上闲适的这些人,突然间觉得哪里不对。
“看来太守把他们保护得很好,到现在都没有让他们知道真相。”
青盏嘴角勾起凉凉的笑,看来皇帝是真的想要出去阮家了,竟然不惜一切一个城的百姓为代价。
“这么松的戒备,若是北羌人突然攻打过来,只怕他们会应对不及,到时候死伤可不是那么好说的,他这样做难道就不怕万民唾弃吗?”
谢眺眼底罕见的带了几分愤怒,他和沈约一样,平时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如今倒像是添了几分人情味。
“他本就心狠手辣,暴虐非常,即使如今荒淫无道,仍是改不了骨子里的性子,不过是一座城而已,若是能够除去心腹大患,倒也值得。”
范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萧宝卷的性子,因为之前萧衍和萧宝卷之间的消息基本都是靠他来传递的,如今看到这副景象,倒也不难理解个中意义。
“只是可怜了这些无辜的百姓,要白白的为这场战争牺牲。”
青盏拨了一下头发,嘴角勾出淡漠的笑,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漠北的天气不似京都,如今这温度像是要把人的手指头都冻掉一半,街上所行的人都穿着厚重的棉衣,青盏披着厚厚的大氅,手中还抱着一个暖炉,仍是觉得这寒气像是要侵入骨头一般。
范云和谢眺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冻得通红,只不过因为所谓的风度拒绝了知微递过来的汤婆子。
他们找了一家客栈落脚,罕见的看到这里人满为患。
有家客栈是漠北最出名的一个客栈,听说老板是外来人,确实占据了这漠北城中最大的一个酒楼,不可谓是没有手段。
青盏一行人站在楼脚下,仰头望着漆着金漆的红实木招牌,看着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突然有一丝怀念。
“几位客官里面请,您是想打尖还是住店呀,咱们这店是整个漠北城中最好的一家酒楼了,百年老招牌,童叟无欺,您来这可算是来对地儿了。”
搭着白毛巾的小二,穿着单衣仍是满头大汗,由此可见这来往吃饭的人可着实不少。
“先吃饭,再给我们来三间上房。”
谢眺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远离京城,他也就卸掉了那层温润的伪装,变成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好意思了您勒,如今这上房就只剩两间了,到时还有几间普通房间,您看您几位要不凑合一下?”
那小二满脸勾着讨好的笑,眼神却咕噜噜的往他们身上转。
他们身上穿的衣服虽然不是上好的料子,可也比一般人要精致上许多,再加上腰间挂着八宝坠子,头戴白玉冠,身上还穿着精致的大氅,虽然只是简单的打扮,却衬得几人气度非凡。
“那就先这么招吧,爷几个累了,赶紧收拾间雅间出来,把你们的招牌菜全部都上来一份,再上几坛老酒给我们暖身子。”
谢眺的话刚一出口,青盏便拦住了他,转而向着小二说“我们就在大厅吃吧,那里人多也热闹些,上几盘熟牛肉,一坛烧刀子,外加两坛杏花红,再上几个热食小菜就行了。”
那小二高喊两声,冲着后台把青盏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方才引着他们往一个角落走去。
“为什么偏偏要在这里吃,这里人多眼杂,也太吵闹了些。”
谢眺对青盏的安排有些不满,却还是不敢直接与她对着干。
“大堂中多是江湖中游走的人,消息较为灵通,也好助于我们打探城中情况。”
青盏并未开口,只是拿着凉凉的目光看着他,谢眺有些招架不住的低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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