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老板的口中,青盏得知血曼陀罗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存在,虽然来源不详,可是却极少见,更别提这么大一朵了。
“那老板可知道这东西有何用处?”
“养蛊,而且是圈养蛊母。”
“老板上次见是在何处?”
青盏本只欲打听的清楚些,却不想那老板竟是一下子有些红了眼眶,倒是吓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青盏无知,可是提及广老板伤心事,若是如此,那我不问也罢。”
广老板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苦楚,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脸上的痛苦神色遮掩住。
“夫人可听说过广甫之其人?”
“可是前任中书令广甫之广大人,老板也姓广,难道和他有什么关联不成?”
“此人正是家父。”
“可是我听说广大人因为在外结仇,招人报复,结果一夜之间广家上下数百口人都被杀害…”
“我爹公正廉明,待人温和,怎么可能招惹什么仇人?一切都是我的错,只怪当年的我太过年少无知,识人不清。”
“当年我自诩风流倜傥,常年流浪于花街柳巷,二十年前却突然结识一人,不自觉便丢了一颗心。可怎知自是情深,奈何缘浅,由于世俗所迫,终究不可能光明正大,于是便想着要私奔。”
“我自放弃了家中一切,却不曾想那人早有婚约,自此遭人追杀,虽如此却从未想过放弃。”
“可是如何牵扯到令尊呢?”
看到广老板脸上的苦楚,青盏虽然报以同情,却不得不继续问下去。
“逃亡之中那人屡次警告我,让我放弃爱人,可我却置若罔闻,直到那天她提着我父亲的人头,我才惊觉竟已酿成大错。”
广老板拨弄着那个黑玉匣子,眼中染上几许哀伤。
“我亲眼所见那人拿出一个精美的玉匣子,其中装的便是这血曼陀罗,不知施了什么邪术,竟是飞来漫天的蛊虫,我所爱之人为了救我,以身做引,我这才免于一死。”
“之后我便于这京城之中看了这广玉斋,遍寻名书,也只在一本古籍之上看到这血曼陀罗的记载,可是那书中也只有寥寥两句,并无大用,想不到今日竟然还能看到这残害人间的东西。”
广老板的眼角微微湿润,别过头去用袖子揩了揩,复又带着笑意“如今虽不知公子从何处得来此物,可是公子心善,定不会用此为祸人间,只希望公子小心这身后之人,莫要伤了自己。”
“多谢老板提醒,令赢自会注意。”
青盏犹豫了片刻,复又劝慰。
“令夫人也是女中豪杰,竟然不希望老板您如此思念她,还请节哀。”
“他自然是最好的,可是有一句话公子确实说错了。我那爱人并非女子,而是和我一样是一介男儿身,公子觉得很恶心吧。”
青盏虽然觉得有些震惊,但却并未觉得恶心,反而觉得有些感叹。
“男女之间尚少有如此纯粹之情,更何况老板与他同为男子,可见那人也是重情之人,这是老板之福,令赢羡慕还来不及,又怎会觉得恶心呢?”
从广玉斋出来,青盏突然觉得自己手中的盒子有千斤重,面色也不由的有些沉重。
“公子,可要将此事禀报夜主子?”
“这件事还是不要把他牵扯进来为好,只可惜咱们手头能用的人太少,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为难。”
“公子身边有染秋墨竹两位姐姐,还有柳心问棋,别的且不说,我们几个肯定是对公子忠心的,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们去做呢?”
看着她一脸天真的样子,青盏不由得摸了摸她的脑袋,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并未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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