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璟那冤死老爹路过潭州时帮其葬了老母,便一直以仆人自居跟随在吕璟身边,若非有他,怕是吕璟就要光荣成为史上最快结束生命的穿越者。
摇了摇头,吕璟正要继续研读自己手中的书籍,门外忽然闯进来个甚是肥胖的少年。
水桶腰,大象腿,在这尚且没有食品添加剂的大宋朝郴州城内,独有知州少子刘赟这么一号人物。
“大郎,如今你守孝已足三年,今日琴筝姑娘登台献艺,我在翠香阁预定了上好座位,可不能再辜负当哥哥的一片心意了。”
吕璟无奈的将手中书本放下,这家伙从与他相识就一直怂恿着要带自己去见识青楼大家的风采,此前还能以守孝推脱,此次却是不好说了。
“麻利些,让小六给你看着店,我们别错过了时辰。”
刘赟说话间,有一个眉眼通透的小厮从店外走来,朝吕璟拱了拱手,很是无奈的笑了笑。
拗不过刘赟的盛情邀请,吕璟将豆腐铺暂且交给了小六照看,两人乘坐驴车向乌石矶一带而去。
宋代少马,郴州地处岭南更是马匹稀少,出门多用牛车或驴车代步,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也就只有吕璟这样的人才会嫌它颠簸。
幸好,乌石矶距离东街也并不远,刘赟支使了仆役自去休憩,便兴奋的拉着吕璟进入其中。
乌石矶一带是郴州城内有名的风月场所,远远望去,人烟辐辏,舞榭歌台连绵,翠香阁更是其中最热闹的所在。
其门前用木质杆件扎起欢门,形似门楼,却用彩帛c彩纸装点,气氛热烈。
透过欢门,隐约可见走廊内布满浓妆艳抹的女子,随时随地等待为赴酒席的宾客表演歌舞,让人不禁心神向往。
刘赟带着吕璟刚刚临近,便被一浓妆艳抹的圆润姐儿迎了过去,一边与刘赟挑眉弄眼,一边开口说道:“刘公子可是有些时日没来照顾我们生意了,今日琴筝姑娘登台,便眼巴巴的来了,可是姐妹们往日里伺候的不周到?”
“休得聒噪,琴筝姑娘可是清倌人,你如何相比,还不快给我这兄弟把花茶点上。”刘赟伸手将一贯铜钱直接塞到了那姐儿的白皙处,顺势还揩了一把油。
姐儿也不恼怒,嬉笑着将铜钱收了,便从龟公手中接过一盏花茶,递到了正好奇观望的吕璟面前。
“快些喝了,这是规矩,新客来了都要点上一杯的。”
在刘赟催促下,吕璟将那花茶饮了,随之上了翠香阁的二楼。
这里的氛围更加热烈一些,粉红色帷幕将中央高台圈隔,四周桌案齐备,慕名而来的文人骚客c富商豪贾掺杂其间,各自泼墨挥毫,寻欢作乐。
有浓妆姐儿来回照应,敷面短衫,望之宛若神仙,又有下等妓女,不呼自来,筵前歌唱,获些小钱赠予。
“如何,早就说让大郎你来开开眼,这才是我大宋的繁华风度!”刘赟点了两首曲子,开口间不无畅快。
吕璟点了点头没有开口,饮着手中茶水,心中却不无叹息。
历数各朝各代,大宋青楼的繁华程度都冠绝古今,资本主义的萌芽和社会经济繁荣促进了娱乐产业的兴盛,青楼便顺势而起,成为了大宋无数文人的流连处。
只是这繁华背后,却是举国欢腾,年轻士子们只知消遣,又哪里肯好生埋头书本间,最终一切表象都被金人的铁蹄踏碎。
“大郎?可别愣神了,琴筝姑娘就要登场,可别给哥哥丢人现眼。”
耳旁传来刘赟的调笑,吕璟抬头向那中央的红帷幕中望去,果然隐隐可见婀娜人影走动。
一声琴鸣,五六个妙龄女子随之而舞,衣衫翩翩,裙摆间万种风情。
周围的客人们鼓掌随着琴声应和,大呼着琴筝的名字,刘赟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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