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胸襟处，那里的荣誉勋章已被尽数取下。此时街上行人稀少，一阵风刮落了墙壁上的小广告，微黄的纸张恰好飘落在男子面前。

    “...神之塔人员招募？”男子鬼使神差地捡起广告，“这是什么奇怪的公司名字？”他将广告扔进附近的垃圾桶，心中一丝异样一闪而过。男子徒自晃了晃头，继续向家中走去。

    “我回来了。”男子声音依旧沙哑粗犷，显得十分沉闷难听。“呵。”回应他的是一个有些尖细的女声，“大警官回家啦？”面对眼前女子明显的刁难，男子依然沉默着换鞋，回房间，整理东西。

    “你不是很伟大吗？舍小家为大家？！”女子如同爆发般，窜到男子面前，指着自己脸上一道道的吓人红痕，近乎尖叫，“那些死者的家属是怎么对我们娘俩的？！三天两回来家里砸一次，一出门逮着我俩就开始打骂，你瞧这些街坊邻居都拿什么眼光看我们啊！啊？”女子呜咽一声，瘫坐在地上，“可怜我的女儿，在学校被欺负得那样惨...你知道别人叫她什么吗？！杀人犯的女儿，虚伪的小野种！！！”

    “够了！”男子红着眼睛大吼，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他不是没有看见，进家门时，家中的凌乱凄惨，他不是没有发现，那些人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

    他痛苦地捂住包满绷带的脸，那潜伏许久的死者家属，歇斯底里地冲他脸上泼去大瓶的硫酸。不但使他彻底毁容，连声带也受了永久性损伤。

    “伟翰，伟翰啊，我们一家三口搬到别处去住吧....”女子倒在壮汉怀中，泪光盈盈地喃喃，“小雨她都上不了学了，连门都出不了了....”

    “好、好、好。我们搬出去。”男子仰着头，酸涩的泪水粘到硫酸腐蚀的伤口，微微刺痛。他今天终于通过了重重手续，在许恩师的帮助下，正式与自己的警察生涯道了别，也是时候告别自己常年苦痛的生活了。

    女子在男子怀里抽泣一会，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脊梁挺得笔直，却透出无力的萧瑟:“我去热一下饭菜，你6点左右去门口看看小雨回来了没有。”男子点了点头，看到手表上显示5:21，便准备先收拾一下自己以前工作的文件和资料。

    “叶明远....李全业....宁凝..慕容烨....？”男子皱起眉头，看着档案上几张似乎突然多出来的照片，那些脸他明明从未见过，为何会有莫名的熟悉感，“....方晴？！”照片上的少女羞涩的笑着，文静又漂亮。

    男子瞪大了眼睛，那照片上的少女，竟向他眨了眨眼睛！

    “怎么可能？肯定是我眼花了....”男子嘀咕着，颤抖动着手，硬是合上了档案，“虽然还早，但还是先去等小雨吧。”

    他来到楼下，却在看见那一幕的瞬间怒吼出声：“放手！你们在干什么？！”围着娇小的身影拳打脚踢的几人一愣，见男子高大的身形和狰狞的面目，迅速四散而逃。

    “小雨。”男子嗓子眼干涩。

    “哎哟，这不是大警官嘛。”狼狈的少女头发散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的血占着地上的灰泥，“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啊，忙完啦？”她明明模样凄惨，可神色语气都懒懒地，悠闲得像是在闲聊，“姐姐可要回家吃饭咯，不陪你玩沉默啊。”

    少女背影一瘸一拐，朝楼道处走去。男子眼睛一酸，胸口闷得厉害，他想上前搀扶些许，却被少女笑着推开：“姐姐我自己会走路的，我可是大警官的女儿呢。”她勾着嘴角，懒懒地，笑得讽刺。

    “对不起。”少女身形一僵，面无表情地回头：“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从小，就没看见过你几回。对你，我可没什么深厚的感情。”

    男子双目无神地抬头，看向那走得歪歪扭扭的背影，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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