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生一听却转身走了。
“梁哥,这样对义兄的家丁不太好吧?”
一听到她提到义兄二字,梁三答非所问,“你能替别人这么着想,哥哥的心里安稳了许多,真的很是宽慰。”
院门很快一响,一个美妇踱到门口站定,清颜玉照,神情俊丽,沉默地审视。
倒是怀中三岁小儿乱拱,没个安生。
梁三仔细一看,竟然还是个孕妇,只得一整肃容道:“一向听闻嫂夫人雅人深致,聪识有才辨,故有林下风气,顾家之妇,自是闺房之秀——”
美妇眉头紧蹙,冷静置之。
“哎呀子敬王献之字子敬,快让叔叔抱抱。”
梁三刚欲上前抱那三岁孩童,美妇立时被迫得后退,脸色瞬间冰冷略带怒意。
梁三只得打住,一脸的不悦。
美妇见状倒是不急不徐:“你们认得我家相公,我照理说应该礼让进门,盛情款待才是——”
“正是正是,礼当如此。”梁三接道。
“可是家夫去了他伯父的府上,昨日一夜未归。主要是我这里——”
梁三知其逐客之意,又听到了王羲之的去处,赶紧将其打住。
“确实身子要紧,我们也只是他年与逸少有些私交,既然义兄不在,那就只好改日再来拜访。就此别过,嫂夫人身体贵重,不必以礼相送。”
梁三说罢,不等郗浚言语便拉了英台转身。
低声与英台言语。“这女人行为不端,可惜是个孕妇,咱们不能与她一般见识。”
二人来去匆匆,梁三的雷厉风行倒也正合了英台心头的急切之意。
二人寻了两套类似王家门生的装束换上,这才直奔了司徒王导的府址。
俩人隐在王府不远处想法儿施为。
梁三一时百思不得其法。不能再让人拒之门外,凡事要当面锣对面鼓。
英台也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一时二人看得十分辛苦。
正在这时,忽见街角转来一顶轿子,脚程疾快,转眼便到了王府的门前落地。
前面抬轿的其中一人上前叩门。
从轿中很快下来一人,四十出头的样子,倒是朴素优雅,盈盈然有英气,颇有君子之风。
王府大门很快打开,只听来人家将打稽首秉告:“应詹应大人特意前来拜望,求见司徒大人,有急事相商。”
门生点头回转,连门都没有关,可见也知来人素有威望,想当然地认为家主人一定会接见。
梁三一念及此,忽见街角有一人纵马奔来。
及至轿前,那人勒马止步翻鞍跳下。看年纪与那应詹有些仿佛,倒是一身戎装,陡然给人禀然正气。
那应詹大为诧异:“卞壶!卞将军因何一人纵马前来此处?”
卞壶笑道:“当然是为了应大人而来。我听闻家将说你前来此处,所以就快马追来。我看应大人还是不要进去的为好。”
应詹皱眉:“今日早朝未见王大人,说是重病在家,所以退朝后就特地前来拜望。望之卞壶字望之因何要阻拦应某?”
卞壶哼了一声,倒不似是鄙薄应詹之意。
“应大人,今日早朝之上,圣上叫人当众念了你的奏折,采纳其议,更有重你才分之意。昔年大人督南平c武陵c天门三郡军事,天下大乱,唯你境内安然无事。离任之时士民攀车号泣,颂你‘润同江海,恩犹父母‘之名。望之心里也一向敬重大人的质朴君子之风。”
应詹皱眉,不解他的答非所问。“他年之事,望之不提也罢。”
卞壶笑笑,竟然上前一步拉住了应詹,让人大感意外。
应詹的几个随从都骤然聚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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