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未及心底,便听儿子淡淡道:“祖父,父亲,儿子先行告退。”
……
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最后只剩下父子俩相对喝茶。
老太爷道:“最近朝庭有何动静?”
“无风无浪。”
“立右相一事,可有人再提起?”
“无人再提。”
“新帝如何?”
高则诚细思之下,忖度道:“时日太短,不好说!性子稍稍软了些。”
老太爷见儿子不愿意细说,小心翼翼道:“先帝过逝,把新帝托付给你,我儿需万分小心才是。”
“放心,儿子明白!”
“前几日,秦国夫人请我过府一叙,言下之意,想把她最小的孙女,许配给子瞻为妻,你意下如何?”
“秦国夫人?”
高则诚蹙眉。
秦国夫人杨老夫人原是先帝母乳。先帝自犹丧母,故与她情同母子,分外亲近。先帝在时,对其颇为敬重,因顾念养育之恩,故封秦国夫人,赐府邸。儿孙因她之故,在朝庭做着些闲官。
高则诚嘴角微微挑起,正色道:“秦国夫人府在先帝在时,分光无限。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儿子听说秦国夫人曾经与吴府,郭府交往甚密。”
高相久经官场之人,自然明白吴府,郭府,分别是先帝两位结发妻子的娘家。
当年先帝扶李氏为正,秦国夫人听闻后伏地长哭,认为德妃李氏出身低贱,不适为后。为此还与先帝闹了一场。
奈何先帝真心喜爱德妃李氏,不顾群臣反对,一意孤行,亲自写下诏书封李氏为后。
“你是担心,如今李氏已贵为太后,当年秦国夫人反对她为后一事,不知会不会来个秋后算帐?”
“正是如此!”
高则诚停了停,又道:“太后此人,心机深沉,非平常女子能比,不可测啊!”
高明冷笑道:“此女聪慧异常,且坚毅隐忍性,确非善茬。只是秦国夫人乃先帝母乳,先帝以孝治天下,她还没有那个胆,敢动先帝的母乳吧!”
高则诚不与置否,谈谈道:“婚嫁之事,男子低头,女子抬头,门第上倒也说得过去。旁的先不论,且先看看姑娘家模样,人品如何再说罢。”
“正好替夏氏操办之际,把人请过来走动走动,私底下相看相看,你意下如何?”
高则诚点头应下。
高明满意道:“子瞻的婚事定妥,锦葵,鸢尾的婚事也需得上心才是。若有合适的人家,只管一议!”
“父亲放心,堂堂相府的姑娘,不愁婚嫁。把择婿的消息放出去,只怕门坎都会被踩平几寸,不过仍需精挑细选了方可。”
高阳看了看儿子的脸色,忽然叹道:“儿女家的婚嫁大事,按理,哪里要我们父子俩殚精竭虑,若崔氏在,必能把此事办得妥当。”
高则诚听这话里有话,抬眉道:“说到底,还是崔氏命薄!”
高阳端起粉彩成窑茶碗,喝了口茶,锐利的目光道:“听说你最近都歇在正房?”
高则诚不满道:“儿子都这般年岁了,夜里歇在何处,父亲何苦还过问?”
高阳一拍桌子,恼怒道:‘你便是七老八十了,该管的事,我还是要管。”
“父亲!”
高则诚皱眉:“扶夏氏为正,乃是先帝旨意,此事我已与父亲一五一十的说过。”
“那是因为先帝不知你与此女纠葛。以为她吃斋念佛,无欲无求。”
“事实上,她确实无欲无求。若不是我以鸢尾为胁,求她,以她这般性情之人,又如何肯再入红尘。我知道父亲素不喜她,当年之事,其实是我一已私心,与她无关!”
“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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