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是谁?”
我没回头,却也能感受得到他一腔怒火。整座高台上霎时间平静的悄无声息,甚至没有人敢说一声“皇上息怒。”
因为他是李忱,是大唐数百年来唯一的李忱。
“这里是东郊,您是皇上。虽然本不应该如此胡闹的,就算是被公主唠叨几句也无妨。不过此事关乎南诏颜面,而臣妾,是南诏人。所以皇上,这一次就容妾胡闹一次好了。”
我慢慢说起,然后就此,再未停步。
“真是放肆!身为我大唐妃子,还口口提她南诏。”
“就是,要我说就该治她的罪!”
台上大臣窃窃私语了起来,虽是窃窃,但是声音却并不小。大概是认为我必然会输,也必然会失了宠,方才装聋作哑的他们此时就摇身一变成了最能言善辩的文官。
“要是不想看了,就都给朕滚回去。”
李忱坐在椅子上,语气平和。
霎时,高台鸦雀无声。
“参见公主。”
穿着金色甲胄的将军对着我前面的永嘉公主行了个不该有的大礼,卑躬屈膝。
“免礼。刘将军,把皇城卫散开,扩出一个场子给我,我要跟这位南诏公主比试一下骑射。等我们比划完了,你们再接着演。”
永嘉公主摆了摆手,言语动作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与皇族相像,反而更像是混迹沙场的兵痞。
“公主这个不合规矩吧?”金甲将军有些为难的小声说道,眼睛瞥了一眼旁边的高台。
“什么规不规矩的,在长安城,除了母后跟皇兄,你还怕谁?真是嗦死了,快去快去。”永嘉公主叉着腰,大声说道。
“遵遵命。”
金甲将军见眼前的公主似乎发了火,连忙缩起了头躬身向后退去,然后站直身子做了几个手势,霎时间,满场的皇城卫就像是嗅到了食物的蚂蚁一样,飞快的向周围散去。不多时,就清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箭场。
场内空旷无比。
“听说你们南诏有猎骑击缨,我以前在边关的时候也玩过一些,今天我们就比这个吧。”
永嘉公主转过身,跟我说道。
猎骑击缨,是南诏的一种训练方法,两方带着挂着红缨的高帽,在马上互相射击,最先射中红缨者胜。这种训练方法锻炼出来的士兵往往都是些神箭手,说是百步穿杨也不为过,不过在这种训练中丧命的南诏勇士也不在
少数。
“猎骑击缨?公主,请您”
听到猎骑击缨,站在前面的金甲将军连忙扭头,仓皇的看着永嘉公主。
永嘉公主:“行了别废话了,难道你认为本姑娘会死不成?”
金甲将军舔了舔嘴唇,单膝下跪:“属下属下不敢。”
“那就别废话了,去牵两匹马拿两支弓来。”永嘉公主吩咐道,语气果决迅速。
“我们这里可没有南诏的角弓,不知道你用的习不习惯。”
她扭过头,笑了笑。
“不碍事的。”
“那你等一下要是输了可别找借口!”
不多时,两名皇城卫手里拿着长弓牵着骏马,朝我们走了过来。马是寻常的褐鬃马,弓是大唐独有的黄粱弓。也不知是谁取的这个名字,听说是希望敌人中箭时,犹如做了大梦一样的死去。
充满诗意,又格外残忍。
我戴上挂着长缨的高帽,滑稽的像是踩高跷的卖艺人。
“喂,你不用穿盔甲的吗?”戴好缨帽的永嘉公主看了我一眼。
“公主都只是穿着寻常甲胄,我自然也不用穿着盔甲了。”我笑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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