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韵。我自问可以将大唐的官员名字跟经历来历倒背如流,但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有这么一个奇人。
“他在战场上,喝的都是价格最低廉的黄酒,酒烈而醇香,这桌子上的是什么?是御膳房花了一年时间酿出来的花酒,你们自己喝喝这个酒,男人嘛,还是喝烈酒,骑烈马来的舒服,你们这帮大臣,嘴里说的好,谁知道什么叫‘快意’?”
中年人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伸出油腻的手指又夹了颗花生塞到了嘴里。
我噗嗤一笑,眼睛小心翼翼的望向各位大臣,只见方才开口说话的礼部尚
书涨红了脸,尴尬的又坐了回去,一众大臣也是羞而无言。我弯了弯嘴角,好奇的望了望那个中年人,又看了看李忱,却发现他根本没有丝毫的表情,似是没有任何怪罪中年人的意图。
他缓缓坐正,也不说谁对谁错,只是将手里那杯价值不菲的琼浆玉液通通的倒在了地上,声音清澈:“今天朕不想饮酒,宣周美人来跳舞吧。”
听到李忱开口,除了黄承恩嘿嘿一笑,饮尽杯中美酒然后悠然坐下,似乎极其的期待。余下的大臣也全都坐正了身子,本来尴尬的笑容也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的戛然而止,一脸难堪。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皇上”
站在李忱身侧的宦官身子微微颤抖,连带着说出来的话都微微颤抖了起来。他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袍子,就像是浓郁的鲜血滚烫的披在身上一样。
我将桌子上的酒杯端起来,不低头,不抬头。
“恩?”李忱挑了挑眉毛,瞥了一眼他。
“周美人今儿怕是来不了了。”说完这句话,老宦官的双腿都在打颤,我甚至能够看见他侧脸的汗珠,那是因为恐慌而落下的。
“哦?为什么来不了了?”李忱挑了挑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不得不承认,李忱笑的样子很好看,说的大逆不道一点,应该叫倾国倾城。只是可惜这张比京城青楼头牌还美丽的脸,竟然生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这个这个”
“今天周美人出言不逊顶撞了妾身,于是妾身就罚她跪在我哑阁门口,想想现在,应该刚刚起身才对。”我面无表情的饮了一口手里杯中的美酒,有些香醇跟苦涩,但我想要品尝出一丝烈意,却正如中年人所说,丝毫没有。
李忱眯了眯眼睛,盯着我看。
“大胆,陛下凯旋而归,回京前就说过要周美人献舞,你区区蛮夷公主,怎敢代陛下惩罚后宫嫔妃,你初次入京,身份尚且不明,又是谁赐你三等座椅陛下,臣认为应该对此女治罪!”
就在我刚刚说话不久,只见我斜对面的一位白袍老者忽然站了起来,对我大喝起来,我眯了眯眼睛,握在杯子上的手掌不由的紧了紧。想来临行前父王所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大唐不同于南诏,官场包括后宫,就像是一局棋子紧凑的棋局,一切都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若是一步走错,就再也没有悔棋的机会了。
“周衍,御史大夫,时年四十五岁。女儿是如今非常得宠的周美人,因此虽然从官三品,就连二品官员都要给你几分薄面。不过本公主从南诏而来,不知你大唐规矩。只知道在这深宫之中,有错就要认,挨打就要忍,周美人顶撞本公主,本公主罚跪已经是给她留有几分薄面,若是按照律法,应当拔舌杖棍,打入冷宫,我所说有错?”
我抬起头,看着那个老者,他的眼睛里布满了宛若火焰一样的血色,因为愤怒浑身颤抖,他高举着手指,半晌无言。
“本公主入宫便贵为二品芳仪,随行南诏武士可悬刀入殿,虽不在宫中行走,但也不是你一个区区三品官员可大呼小叫的。我南诏是蛮夷外邦,但你大唐官员又比我南诏臣下高贵多少?至于谁赐我三等座椅”我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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