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啊!
陈炎君在她的宅子里待了很久。茶过一壶,她看着陛下,莫名想起了今晚他喝空了的许多酒杯。
现在喝了整一壶茶。
“唐大人看朕作何?”陈炎君突然问。
唐婉若受惊,稍稍有些失态,然后坐好问:“陛下不问民妇为何拒绝裴小姐?”
她看着陈炎君,他俊削的脸颊上跳动着烛火的光斑,眼神微微一沉问:“为何?”
唐婉若动了动嘴唇:“民妇不敢说。”她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算了。
“唐大人,你是在戏弄朕吗?”
陈炎君好像怒了。唐婉若连忙摇头,心头觉得苦涩。她这样说不就是找个话头缓解一下尴尬吗?
谁要他这样不阴不阳地坐到她家里责问裴灵儿叫她单独出去的事情?
“民妇不敢,但请陛下先恕民妇无理之罪,不论民妇说什么都不要怪罪!”
她闪耀的眼神投来,陈炎君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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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朕恕你无罪。”
唐婉若磕头,然后才道:“裴小姐向民妇说了其家境状况,裴相位极人臣,裴小姐饱读诗书,是入宫为妃的极佳人选;然而民妇想到,裴小姐越是说出家境显赫,便越不可召其入宫。别的道理民妇不懂,但媒说之间家庭和谐之事民妇还是懂的;裴小姐若是入了宫,以其性子和裴相国在朝中的地位必将在陛下的后宫中占得主位,裴相大人也会因裴小姐在宫中的地位变得更有权势,双双得利,届时,陛下即便在宫中也难以有安宁,必然是不利和睦。”
她说的头头是道,虽然内容牵涉到当今宰相并且言论激锐,但陈炎君却对她高看了一眼。
深深叹息。
这一声叹息把唐婉若的身子都冻住了,缩在这里一声大气都不敢出。
也是,哪个帝王能听别人这样论道朝政,又论及自己抵不过臣子和他的女儿呢?
唐婉若很害怕,跪在这里瑟瑟发抖。陈炎君走过来,扶起她。
“唐大人能这样替朕考量,坦言呈谏,何罪之有?”陈炎君道,“起来吧。”
她浑身都僵硬了,本来天就冷,陈炎君扶她时触到了她冰凉的指尖,眉心忽然一皱。
“内务府未给你送冬日物需?看来李公公年纪大了,办事也不利索了。”
唐婉若无言。
陛下,今天儿个咱们才从军营里回来好么?
李公公再怎么速度也不能现在就从内务府拨出物资来给她呀?
是夜,微凉。
之所以说是微凉是因为陈炎君让白狄将他的狐裘大衣留下在这里,给唐婉若当被子盖。
想起白大人百般不愿又没有办法地脱下大衣的样子,唐婉若就为他心疼。
临走前,陈炎君说:“唐大人深明大义,难怪号称太州第一官媒,朕实之欣慰,想必朕之姻缘唐大人能够妥善办之。”
深明大义么唐婉若摸着狐裘,愣愣地想。
什么深明大义,不过是无愧于心罢!
多想无益,唐婉若转个身,很快在温暖的狐裘下,睡着了。
翌日清晨。
由于昨夜睡的太暖和,唐婉若起床的稍晚了一点。
此时大概早朝刚结束吧,唐婉若算着时辰就听到院门外的敲门声。
走出去,开门,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这个人身材高大,面色黝黑,两撇胡子,看上去应是有了些年纪。一对鹰钩一样的眼睛,锐利又奸诈的眼神看的唐婉若很不舒服。
“可是五品唐大人?”来人问。
唐婉若点头:“是我。”
“我是朝中正三品,兵部尚书沈之,朝中听闻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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