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皑皑,山谷内一片冰霜,遥遥地留下一对浅浅的脚印。
淡蓝色的衣襟翩飞,少年容颜疏朗清隽,浅色的眸子带着淡淡的疏离。
安华垂眸望着小小的坟墓,里面葬着的是一位绝色的佳人,无论曾经多么动人,如今也化为白骨零落成泥。
舒陶的身影愈发浅淡,她微微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安华的额间,笑容温和:“接下来的路,我不能陪你走了,你只要每逢清明为我扫一下坟前的白雪就好了”
安华微微颔首,眸色隐隐染上几分惋惜,望着眼前的舒陶魂体终究是支离破碎,在空中碎裂开来
大雪茫茫间,一袭蓝衣格外凄凉,脚步深深浅浅,落在大雪皑皑上。
东海遗址,安华,望着眼前一片凌乱的废墟,微微沉默了。
万里桃花似海,灼灼如云霞。
云霞深处,层层阶梯盘旋而上,却仍然印着大片黑色的血迹,往上看去,琼楼台阁皆成废墟。
安华轻叹,殷红的穗子顺着安华的步伐摇摆,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一个又一个简陋的墓碑,直到落在一个矮矮的石碑上。
上面刻着,十三郎。
安华轻轻一拜,将衣袖间的红穗子奉上,凝眸望着石碑,唇角绽开一抹笑:“晚辈拜见前辈。”
良久,石碑微微颤颤地吐出一道黑色雾气,隐隐露出男子清秀利落的面容。
这张面容,比起容颜绝色对舒陶实在是太普通了,却独有一番不让人忽视对惊心动魄。
十三郎微微颔首,手微微发颤地拾起穗子,努力牵起一抹笑:“谢谢。”
安华回笑,转眸望向移花宫内一片苍芜,微微开口:“她一直很想你。”
十三郎呼吸微乱,沉声道:“她怎么死的?”
安华轻声道:“一世安好,并没有多少苦楚。”
安华隐瞒了舒陶痛苦死去的事实,轻描淡写道。
十三郎笑容略染几分柔意,单薄的身子愈发透明,他望着安华,满面柔和。
安华突然知道为什么舒陶会喜欢上平平无奇对十三郎了,这般亲切的人,总不会让人生出厌恶。
十三郎望向安华,突然开口:“你记忆有损,似是故意被人封印。”
安华微怔,查询记忆,却并没有断层,她半蹙眉,有几分困惑。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无法再给予你什么,既然你修行了追花剑谱,那便是我移花宫最后一代传人,这掌门之位,我就代替师伯交付于你了。”十三郎目光柔柔地望着安华,似乎氤氲了一湖平静对水,带几分希翼。
渐渐透明的手指轻轻伸过来,在安华额间轻浅地一点,凝结成了一朵淡粉色的桃花,印的安华苍白对面容添上几分迷醉的红晕。
“希望可以灵魂不得安息时听闻你重振移花宫。”
似乎微微一叹,话语随着身体一同消散而去
红色的穗子,坠在了地上
京城的春日别外妖娆,绵绵细雨不停,柳叶儿青青,比花娇。
淑月阁内的歌女依栏互相调笑,斜眼望着远处那一袭白衣青年。
青年容颜疏朗,带着与世无争的祥和气息,浓长的眼睫掩去那双漆黑的眸子,他一袭纯白色的银狐裘,端得气质清雅纯净。
绮月眉目弯弯,婉转含笑地望着一旁凭栏赏花对红袖:“红袖,看见那位公子了吗?”
红袖回眸,刹那间便被这美景惊艳了,半响才回过神,羞怯地含笑:“好生俊俏的公子”
红袖轻轻捻起一支大叶芍药,步伐微移,婀娜多姿地走到了那位青年,媚然一笑:“公子你看,这芍药生得甚美,可有闲暇陪奴家一同耍玩?”
青年抬眸,墨色长发间隐隐露出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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