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称是。萧家乃是大户,家中养的尽是凶犬,自然不可能好些日子不喂养肉食,他明白,萧亢所说的‘肉’是什么意思。这次,这个惹少爷生气的小子,只有自认倒霉了。
胸腹间像是燃烧着无数团火,萧诺疼的几乎失去知觉,他艰难的一步一步走在酒楼楼梯上,他的身体剧烈的打着摆子。眼前热闹的酒楼大堂竟像蒙上了一层雾气,喧嚣的吆喝声也似与自己隔出了一里远,模模糊糊,含混不清。
“客官您怎么了,客官?”
他隐约可见小二在自己眼前关切的侍候,也隐约可见远处模糊的大门,以及门外停着的一辆马车。马车旁模模糊糊的全是人影,似乎是一群护卫。
他苦笑一声,难不成萧亢的动作那么快?这就来灭口了?
他已经看透了萧亢,萧亢虽然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但是一切的前提是自己活着,保持对萧亢的威胁。一旦自己没有把真相留下来就被灭口了,那么一切约定都是白谈。
只是此时腹内如火烧,全身痛的痉挛,他根本无力反抗。
看来自己是要死了,可惜连累了那姑娘,要嫁给这样一个衣冠禽兽了。
心中一抹倩影掠过眼前。那美丽的女孩正看着自己,她的嘴里正说着什么,她的神情焦急而关切。她似在说:“你还欠我两条命呢,你不能死。”
隐约间他看到了几个护卫杀死了自己,他看到了那女孩又一次哭的伤心欲绝,连天都被她哭的塌了
“我的死会让你那么伤心么?似乎值了。”
咚。
在萧诺跨出酒楼大门的时候,火烧一样的疼痛终于击垮了他的精神。他一脚拌在门槛上,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马车车窗的帘子被掀了起来,苏公子看着躺在酒楼门前的萧诺,眼神不断变换,不知在犹豫什么。
“把他带上,回府。”
“是。”
萧诺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他睁开眼睛,目之所及是一间素雅的房间。房间中装饰的绢帛都是素色或是淡青的云纹。床铺的另一侧是一张木桌,上面放着的一套茶具也是极讲究的瓷器。
整个房间的布局很精致,却丝毫不给人豪贵之感。萧诺是一个山野粗人,他不懂这些,但是至少他能感觉的到。这房间的主人论财力不比萧亢差几分,但是要说品味风骨,就要比萧亢高出到不知哪里去了。
“你醒啦?”
萧诺正在思索自己这是在哪里,门外便走进来一个人,正是苏公子。
“你是谁,这是哪?”
“在下苏潜,这是我家客房。”
萧诺思索片刻,问:“在下萧诺,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苏公子?”
“昨日酒楼之上,你我有过一面之缘。”
萧诺点了点头,想起来了,这位苏公子似乎是萧亢的朋友。
他皱了皱眉说:“多谢苏公子收留之德。”
苏潜仔细打量了他良久才说道:“可不仅仅是收留之德,我对你可有救命之恩。”
萧诺没有否认“苏公子为什么要救我?你昨日去给萧亢庆贺,是他要杀我,你收留了我等于救了我,你不怕得罪他么?”
苏潜有些惊讶于萧诺的坦诚,他挑了挑眉反问:“萧亢,说真的,我不怕。萧兄可知,临渊城流苏阁。”
“流苏阁,天下第一大珠宝行,传说其富,足可以造山填海,我岂会不知。”
“家父正是流苏阁阁主。”
萧诺听闻他姓苏,又见他说起流苏阁,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饶是如此,当他听到苏潜说自己是流苏阁阁主的儿子时,他的内心还是狠狠的抽搐了两下。
流苏阁,大齐第一大珠宝行。上至大齐都城,下至州郡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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