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青来找西门吹雪可以算是一个意外,可西门吹雪看起来却不像见到了意外。
他步伐缓缓,踏上了楼。方对霍天青颔首,说了句:“霍管家。”
霍天青不用剑,而他的武功路数也与西门吹雪走得路相差太远。西门吹雪对他并无太大的兴趣,只是略打了个招呼,便算过了。
天心月盈盈地浅笑着瞧着他,直看得西门吹雪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了。
西门吹雪侧眸扫了她一眼:“”
天心月笑了笑,乖巧的往屋内退了退,她甚至将双手至身前交叠,好表示自己全然无害。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越过了天心月,他回了屋子。
霍天青见西门吹雪离开,他忍不住回首看向天心月。
天心月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全然不像是刚被心上人无视了情话的模样。只有霍天青注意到她的长睫颤了一瞬,像是被丝网困住的蝴蝶,明明痛苦不堪,却挣不脱分毫。
霍天青想到了自己。
他本不喜欢论他人是非,但还是对天心月说了句:“这位姑娘”
霍天青刚说了一句,天心月抬首看向他。那双眼睛柔柔地瞧着他,唇上带着笑。她什么也没说,却又像将什么都说尽了。
霍天青哑然。
他笑了声:“是霍某失言了。”
陷进情爱里的人,你可以说她盲目而无知——可你在事外,又怎知陷入其中的她看得没有你清,没有你知?
不过选择而已。
天心月向他微微行礼,而后道:“既与公子有缘,公子又不嫌弃我的琴音,我便为公子弹上两曲吧。”
“公子想听什么?”
霍天青年少经变,对音律着实是只知其一不明其二,他见天心月这样问,反而停在了原处,说不出来。天心月却似毫未察觉,自然地在沉默中接了下去。
她说:“若是公子信得过,便由我来选吧。”
天心月关上了门。
霍天青便站在她的门外足有一炷香。
一炷香,天心月弹了两首曲子。这两首曲子霍天青都说不上名字,但他却从中感受到了酸甜与苦涩。这让他想起天心月先前的眼神,又想起他自己。
或许是因为奏曲人技艺高超,又或许是遭遇相似引以共情,这两首曲子听完,霍天青心中竟似有所感悟,连胸中一路以来压抑着的阴郁都似乎借此透出了一口气。
霍天青听完了,扣指轻敲了门扉。在屋内一切寂静后,他对着房门端行了一礼,道:“今日之事,多谢姑娘。不知在下可否一知姑娘芳名?”
屋里静了会儿,传出了琴师的声音。她的声音柔软,却又带着点悠长与淡然。
她对霍天青曼声道:“公子无需如此客气,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
她只说了这一句,便再也不开口了。霍天青愣了会儿,方才低低说出了剩下的那句——
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便是不愿与他有过多牵扯了。
霍天青笑了笑。
天心月在屋内等了一会儿,并未有所动作,她面上无甚感情,举止却将一名同感者演绎了至极。霍天青的脚步声非常轻,天心月无法从声音判断,便以只能完全依赖于自己的估算。天心月猜着霍天青差不多应该也回去了,方才了事般松了口气,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腕,懒懒地趴在了长榻上。
她眯着眼想着今天所见的霍天青,捻着刚刚试探出的结果,渐渐牵出了一条线。
霍天青此时来峨眉,怕是和珠光宝气阁无关,而是和西门吹雪有关。到了霍天青这个地位,需要他在意c关心的事情便屈指可数。峨眉并没有什么值得霍天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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